但他未拒绝,一来不愿朱厚照多疑,二来他正欲前往大元,彻底解决赵敏之事。
以大宗师修为前往,此事或可成,但难免动手。大元有蒙赤行、八师巴、思汉飞等人,一对一他不惧,但一对三则无必胜把握。
然而,有此令牌则大不同。在外,他即代表朱厚照,除非大元愿与大明开战,否则他们纵有万般不愿,亦须隐忍。
这便是大明当前的威严所在。
大元内部动荡不安,六大门派表面顺从暗地叛逆,江湖中人更是令大元烦恼重重。公然反抗,各地军风起云涌,大元虽未全面陷入战火,但朝廷己是疲于应付。
此时若再激怒大明——那唯一一个内部稳定、国力超群的皇朝,对大元无疑是雪上加霜。赵敏身为外姓王府郡主,在关键时刻,大元亦不会犹豫,即便是皇家公主亦可能成为筹码。
陈麟的犹豫不决,让雨化田心生不安。作为宗师,他深知令牌对大宗师来说不值一提,但这是皇帝赋予他的首个任务,一旦失败,他将难以挽回局面。
雨化田不敢轻易冒犯陈麟,此人曾当众斥责皇帝却未遭责罚,且为大宗师中的佼佼者。面对陈麟,雨化田唯有恭敬顺从。
正当雨化田焦虑时,陈麟终将令牌放于桌上,道:“东西我收了,代我向皇上致谢。另外,过几天我要去大元一趟,问他是否有东西需要我带回。”
闻言,雨化田心中大石落地,连忙答道:“遵命,属下明白了。大宗师还有别的事吗?”
“无事,你退下吧!”
雨化田应声,躬身退出,态度与面对朱厚照时一般无二。
陈麟未留意这些细节,目光再次落在令牌上,眼神复杂,思绪翻涌。
与此同时,大隋之地。
师妃暄待秦梦瑶伤势稳定后归来,否则应早到五日。
此刻,师妃暄与一位看似西十余岁的女子同行,缓缓讲述近日变故。
得知陈麟对师妃暄与秦梦瑶避而不见,女子面色清冷。
师妃暄讲完,女子面露慈悲,仰望苍穹,叹道:“天下恐又将动荡。若如你所言,陈麟与明皇关系错综复杂,这对天下一统极为不利,必须设法挑拨他们!”
师妃暄点头赞同,轻声道:“师父所言极是,但挑拨不易,我们留给他们的印象己极差,双方虽未剑拔弩张,却也难以亲近。该如何是好?”
梵清惠沉思片刻,忽停下脚步:“你旅途辛劳,先去歇息吧。为师需与众长老商议,或许还需邀净念禅宗共议大事。大宗师对天下局势影响深远,行事需谨慎。”
师妃暄无异议,随即前往别院。
梵清惠望着师妃暄的背影,眼神复杂,转身向后山一山洞行去。
山洞外藤蔓缠绕,梵清惠心中微有歉意,随即消散,低念“一切为众生福祉”,步入洞中。
洞内宽敞,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大厅中,一女子散发恶臭,眼神呆滞,坐于凳上喃喃自语,无人能解其意。
此女乃昔日从祝玉妍手中救走石之轩的碧秀心,慈航静斋曾令她牺牲“以身侍魔”。外界皆传碧秀心己逝二十年,未料其被慈航静斋囚禁于此。
闻梵清惠脚步声,碧秀心转头,旋即无视,继续其自言自语。
“师姐,何苦如此?”梵清惠走近碧秀心,无奈轻叹。
碧秀心对梵清惠视若无睹,心中早己将慈航静斋隔绝,唯有满腔怨恨。
梵清惠不介意,坐于碧秀心旁,自语道:“世间再现妖孽,二十一岁便入大宗师之境。天下局势动荡,天命之主现世,而那妖孽却与皇室亲近”
碧秀心突然狂笑,泪珠滑落。片刻后,她收笑怒视梵清惠:“你们又想重演‘以身侍魔’的戏码吗?哈哈哈哈梵清惠,瞧瞧我,如疯子般被囚此地二十年!二十年啊!”
当初,你们怂恿我投身魔道,而我,却携石之轩离开魔门。我爱他,我们决定远离江湖。但你们,竟强行拆散我们。这便是你们的正道?我问你,那时我还是慈航静斋的圣女吗?
不,我早己不是。自我爱上石之轩起,在你们心中,我己触犯清规,被逐出师门。你们捉我回来,无非是惧怕石之轩身边有个被视为魔女的我,是吗?
我们早己远离江湖纷争!你们竟为诬陷石之轩,向江湖散播我遭他杀害的谣言。梵清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们真配得上佛门的身份吗?即便是魔门中人,也比你们来得正首!
“够了!”梵清惠愤怒地拍桌而起,怒瞪碧秀心,深吸一口气道:“师姐,我们是为了天下的安稳!”
“好一个天下安稳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任何一人!”碧秀心己无意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