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意思?”
“蒋百里的校长是我任命的,蔡松坡的总教习也是我任命的,同样落得灰溜溜的下场……”
“明白了,是段祺瑞那帮人嫉贤妒能,排除异己!”
“嗯,这个‘排除异己’的词儿用得准,段祺瑞他们就是想把北洋搞成铁板一块儿,让我当晁盖做招牌,他当宋江掌实权。”
“对,他们就是想把军队搞成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旧军如此,现在远征军,亦同样如此。大爷,照这样下去,前景堪忧啊”
袁世凯琢磨片刻,令人在一边的案子上将宣纸铺开,走过去,捋捋袖子:
“克定,给我研墨。”
袁克定奇怪袁世凯这时候为什么还有雅兴写字:
“大爷,蔡锷辞职这事儿,到底咋办啊?”
袁世凯也不应答,拿起笔在宣纸上虚拟,催促:
“研墨。”
袁克定只好不情愿地磨墨。
袁世凯挥笔而就,随着最后一笔结束,把笔一掷,颇有点儿顾盼自雄的感觉:
“克定,看看,这幅字怎么样?”
袁克定看字。袁世凯写的是“公而无畏”四个大字,下面还有落款。
“爹,您这几个字虬劲有力,如龙飞凤翔,有隐隐风雷之势……这是写给谁的?”
“蔡锷。”
“蔡锷?”
“对,蔡锷知道这字里的意思。”
接着袁世凯又语重心长:
“克定,你啊,还得好好琢磨琢磨一下,这识人、用人之道啊。”
“请父亲垂示。”
放下手中的毛笔,袁世凯缓缓道来:
“蔡锷是个有头脑、有谋略、有能力的军事帅才。要成就大事,一定要注意网罗人才。”
“我也觉得蔡锷是个难得的人才,有徐树铮在那牵绊着,只怕他就是一条龙,恐怕也翻不出大浪来。”
闻言袁世凯便是一阵冷笑:
“若是没徐又铮在那,把百万远征军交给蔡松坡,能放心吗?”
袁克定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袁世凯继续说道:
“忠心这东西,说是不在臣,而在君,其其并不仅仅只是恩威之道,施恩威于臣,可得臣之忠心,可单有恩和威,却是远远不够,过去芝泉他们对你爹我可够忠心的,若是不是他们,你爹我也当不成大总统,可最后为什么他们心里起了异心?”
反问之余,袁世凯的心下又是一阵冷笑。
“人的实力达到了,心也就野了,段芝泉是,你怎知蔡松坡不是?有个制衡在那,远征军就还是中国的远征军,变不成谁的远征军!”
“父亲教诲,我明白了。”
袁克定同时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