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去开门,一开门,外头就喊:“张小娘子快去看看吧,情况不好啦!有人要告你们了!”
大家吓了一跳。
张司九本来还有点迷蒙着呢,一听这话,顿时就清醒了:“谁要告我?告我去衙门啊,怎么跑来这里了?你们太医署不管的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太医署的人都给问蒙了:“不是,这和我们太医署有什么关系啊?”
张司九语气有点无辜:“毕竟我们现在是在太医署里?闹也是在你们大门口闹?”
太医署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一种想骂一句脏话的冲动——张小娘子你说得虽然有道理,但为什么就是能这么的理直气壮呢?你都没觉得给我们添麻烦了吗!
张司九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去。”
事实上,这会儿太医署门口,比早上的菜市场都热闹三分。
一口大黑棺材横在太医署门口,旁边十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将太医署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而且还有人不停的叫骂。
骂的就是张司九和大宋第一医院。
管不管
看见这一幕的张司九,又一次抓住了太医署的人问:“你们真的不管管?”
这太医署的形象都不要啦?
这次被抓住的,是医馆这边今天的负责人,年纪也有一大把了,家里小孙子都三岁了。
被张司九这么一问,无语了:“我们管什么管?人家又不是骂我们太医署。”
张司九叹一口气:“可是他们在你们门口堵着,成何体统?太医署威严何在啊!”
“所以你赶紧处理了!”那老大夫眼睛一瞪:“败坏了太医署的名声,你担待得起吗?”
张司九一看他不上当,只好叹了一口气,上前去处理这个事情:“我就是张司九,你们找我?”
她刚一自报家门,立刻就被骂声淹没了。
听云和邓文赶紧上来将张司九护住,生怕这些人不讲武德直接动手了。
饶是如此,张司九也感觉自己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那感觉,多少有点儿被恶心住了。
于是,她脸上的礼貌微笑瞬间消失,只剩下了冰冷:“你们说我治死了人,死的是谁?确定是在我这里看的病?”
“就是我谷儿!”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颤微微地老大爷上前来,怒骂道:“谷儿就是一个肚子疼,送到你这里,你给谷儿肚子上切了两回,不但病没好,人还没了!我爹昨晚听到这个噩耗,当时差点没背过气去!”
那颤巍巍的老大爷也跟着骂了句:“赔我谷儿命来!”
张司九看了一眼棺材,索性走上前去看了看。
棺材盖着呢,她伸手一推,还真就推开了——棺材里空的。
张司九瞬间无语了:连个证明都没有,你说你是谷儿亲戚,我都不信啊!
她礼貌询问:“你和谷儿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大伯!这是我爹,谷儿的亲爷爷!”中年男人放开自己老爹,冲过来一把把棺材合上:“你这人,怎么乱动东西!”
“谷儿爹娘呢?”张司九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手指。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他们悲痛过度,病了!现在这个事情,是我来处置!你张小娘子草菅人命,沽名钓誉,今天你不赔命,我们一家人都跟你没完!你休想跑!”
张司九平静问他:“赔命,怎么赔?用钱赔,还是你打算砍死我,取走我的命来赔?”
中年男人还真没想到张司九这么平静和直接,一时之间反而卡了壳,回答不上来。
“邓文听云,你们去报官。”张司九转头吩咐。
中年男人更震惊了:“你要干什么?”
“太医署门口闹事是其一,污蔑我的名誉坏我招牌是其二,恐吓威胁我是其三!”张司九声音拔高:“必须报官,这样恶劣的行为,必须请官府给我做主!我就不信,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