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元鼎骂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张司九按住了杨元鼎,成功制止他说出更多。
也成功保住了杨元鼎的斯文人设。
她对着陈深严笑了笑:“三郎比较激动,见笑了。不过,我想听听,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如果不是很合理,估计官家也不会让您特地跑一趟。”
仁宗是仁,但人家不是傻。
理由不够,直接就驳回了好嘛!
张司九还真好奇,这群菜鸡们都说了什么!
陈深严就挑了几句复述了一遍。
其中包含而不限于:“女子为官,到底受限。现在是怀孕,将来是生孩子,再往后就是养孩子。”
“还是男人更合适做这些。女子本就该在家。”
“那些病人等得望眼欲穿,却被告知张娘子回家生孩子去了,心情可想而知!”
张司九听完,简直都要无语了:这一个个说的是人话吗?而且,这些人是不是都不长教训的?上次挨的骂,这才几天啊!
利益
陈深严叹了一口气:“不过,也不完全是针对你。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近年女医多了。其中不少半吊子,这些人打着女大夫的名号,说自己跟张娘子一样。还有的,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但,前者让人受害不少。”
“后者……她们多多少少也有些耽误了家庭。”
“他们亲眷,多有不满。甚至有一个,婆母告到了衙门去——”
“这段时日,估计他们没少在外头收集这些。这也是官家犹豫的地方。”
张司九听到这里,拳头已经攥紧了。
心里也有点悲哀:这就是时代的桎梏。
她冷着声音问:“他们想要什么?”
“不许女子行医。”陈深严张了张口,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张司九沉默了。
杨元鼎却忍不住骂了一句:“一群没本事的傻逼们,就知道打压女人来保证自己的地位!”
陈深严略有些尴尬地捧住了自己的茶杯:自己手底下,这样的傻逼们太多了……搞得自己好没脸啊!
张司九又一次按住杨元鼎,还拍了拍,这才算是将他安抚住。
杨元鼎却委屈巴巴:“他们真的太不是东西了。这个时候跑来恶心你,我真想把他们门都给撞烂算了。”
门:???我特么是无辜的!
张司九被逗笑,也知道杨元鼎这是在让自己不要太生气,在故意说冷笑话,就看了他一眼:“我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但是笑多了,容易岔气。”
杨元鼎:……
陈深严:……略有点饱,你们能不能看看我?
但是想到自己手底下人都做了些什么,他就默默地又把话咽下去:没脸啊,没脸。前头才学了人家张小娘子出的疡医,后者你就要绝了人家的路。这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吗?
张司九倒没想那么多,毕竟,时代如此,这些事情在她的心理准备当中。
杨元鼎问张司九:“那咱们怎么办?”
张司九笑了笑:“那我就先歇几天。陈太医署令就回去说,我一个生气下动了胎气,现在得静静躺着养胎。另外,所有官员女眷,医院一律不治。护士都放假回家!”
你们不是要绝了我们女子行医的路吗?
那行,我就先歇一歇。
“对了,急诊那边,只要能转去别处治疗的,一律不收。对外就说,人手不够。”
“产科那边,只要情况好的,提前通知一声,让她们回家准备找稳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