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这个昭仪只是有了圣旨,待到吉日行了册封之礼才算名正言顺。
宫人没有听见吩咐,仍低眉顺眼。
沈青问:“承乾宫的大太监是谁?”
一个白白胖胖的太监小跑了出来:“奴才聞喜见过昭仪娘娘。”
沈青并不太认得他,但见他一笑脸颊便浮出两道酒窝,便觉得顺心。
“聞喜。”沈青叫着他的名字,“那便仍由你担任承乾宫的大太监,有事找白桃或白樱,特殊情况再来找本宫。”
闻喜连忙应下,胖胖的脸上时刻挂着笑。
忙客气地看向白桃白樱,一时之间竟有些辨不清二人,即便现下问了谁是白桃谁是白樱,恐怕过一会儿又会混淆。
于是他只能求助沈青。
沈青倒能认得出,特别沉得住气的是白桃,稍机敏的是白樱:“这位是白桃,这位是白樱,相處的久了,便能分清了。”
闻喜眨了眨眼,机灵道:“奴才见过两位姐姐!”
既然分不清,便都叫白姐姐好了。
沈青让闻喜退下,除此之外并不急于提拔宫人,先带着白桃和白樱逛一逛承乾宫。
承乾宫被装飾打扫一新,却非富丽堂皇能闪瞎眼的模样,而是低调中透着奢华,所有用具都很精致贵重,偏偏摆放在一起又能让人觉得舒心。
沈青确实很喜欢金子,但这不意味着她想住在金灿灿的地方,住處当然是以舒心为主。
她将匣子中的金饼取出一块,交给白樱,道:“将这块金子打成金瓜子,若有耗费,从金饼里扣就是。”
白樱接过,眼底浮现訝然,她原以为昭仪会拮据一段时间,没想到她出手就是沉甸甸的一块金饼……
“是。”白樱掩下思绪,应下。
“承乾宫的宫人既跟了本宫,理应得些好处,才不叫人心浮躁,便封三个月的月钱给他们,白桃,这件事交由你来办。”
沈青思索着自己的小金库够不够这次的耗费,然后发现,即便是宫女时的积累,也完全够用了。
且她的大匣子,也被钱继找人从坤宁宫她的住处般到了这里。
换言之,她的钱都在手头。
将足额的钱交给了白桃,殿内默默侍立的宫人都不由自主激动起来。
她们这位昭仪,是个大方的主!
怪不得人能是昭仪呢!
沈青从底层升上来,自然知道如何收买人心。因为地位悬殊,主子的一点点恩赏就能被宫人记在心间,既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以她为主的宫人,沈青这才有了成为嫔妃的真实感。
但她也不会因此而大意,从前她能听到杜婕妤、皇后的心声,是因为她是她们的宫人,但现在,她成了嫔妃,反而能听到纪宸的心声。
这说明纪宸的地位凌驾于她之上。
沈青这个时候就要夸一夸这个金手指了,纵然地位相反,但下位者能听到上位者的心声,这一点便弥补了她与纪宸地位上的差距。
知道纪宸所想,只要她不作死,她便不会死。
以往她哄纪宸,哄了半天才给了好脸色,这之后,有心声辅助,岂不是手拿把掐?
只除了她得装作没听到纪宸的心声,偶尔犯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