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宛意,却是非死不可了。
德妃看向紀宸,情急道:“皇上,都是臣妾作为她的姐姐却没有尽到管教的职责,才使她生了这种心思,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有罪,請皇上责罰。但宛意她年紀还小,一时被人蛊惑了才生出这种妄念与恶毒心思,虽犯了錯,闯下滔天大祸,但恳請皇上从轻處罰!”
“请皇上废了臣妾的位份与封号,臣妾可以带着她幽居永寿宫,必不会讓她再出现在人前。”
“皇上,宛意是臣妾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她纵有千错万错,也恳请皇上开恩!”
德妃已经跪下了,声声悲泣,眼泪从眼尾滑落,叫人看得心慌意乱。
宣婕妤不忍心道:“李贵嫔好歹是三皇子的生母……三皇子没了母妃,不知道该多伤心。”
兰修容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个场面,听见这话才冷冷道:“何才人还是二皇子的生母,怎么不见李贵嫔考虑二皇子一二?”
贤妃紧跟着,眼泪唰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可怜的何才人,珉儿本就与她这个当娘的亲近,他已经晓事,如今这个消息臣妾还没敢讓人告诉他,臣妾光是想想二皇子听到此事的绝望便觉得于心不忍。”
她的眼睛通红,其他嫔妃忍不住拭了泪。
德妃刚因宣婕妤的话面上燃起了丁点希望,但紧接着兰修容与贤妃搬出何才人做比,她整个人像失了力一般,颓唐失意,灰败不堪。
像是终于认清事实,无力再保李贵嫔。
而她身旁,李贵嫔看着德妃,眼中不禁动容,但更多的还是淡漠感。
她跟着跪下,却端的是举止有度,脊背挺得笔直。
只余宣婕妤一脸尴尬。
她不太懂,德妃为何要为李贵嫔说话,即便再亲密信任感情深厚,这种时候撇清幹系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但出于对德妃的站队,她还是顺着德妃的意思为李贵嫔说话了。
贤妃见德妃没了理,連忙道:“李贵嫔既已承认,不如早早定罪,以告何才人的在天之灵,也好给二皇子一个交代。”
纪宸未應,看向李贵嫔:“林宝林的死是否是你所为
?”
林贵嫔是以宝林位份下葬,他叫的这声林宝林并未叫错。
李贵嫔垂眸:“是臣妾幹的,臣妾会了当承认,但不是臣妾干的,臣妾也不会應下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难道仅因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便能将一桩已经定罪的事推到臣妾身上嗎?这种毒药何其多,只要费心寻找,并不难找到。”
她的住處关于假孕的東西全都處理干净了,即便现在有人说找到了没有处理掉的香料,她也绝不会承认。
方才那名太監诈死石榴后沾沾自喜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再笨,也不会一个坑跳两次。
这件事兴许不会牵扯到德妃,但假孕一事一旦证明,必会牵連到德妃身上。
石榴是德妃的宫女,若石榴与两次杀人害命的事牵扯上,后宫再单纯的嫔妃都不会相信德妃的无辜,更何况皇上皇后。
且正是假孕后不久,石榴才再没跟着德妃出永寿宫,这个节点,敏锐的人很容易就能察觉出不对。
纪宸并不听她辩解,冷声道:“将所有伺候林贵嫔的宫人押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要问出東西。”
“看看手底下有多少人为她尽忠,一个贵嫔居然能在朕的后宫手眼通天!”
李贵嫔闻言嘴唇一颤,宫人又非铜墙铁壁……
皇后忙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管教后宫不严,请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