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广场上已然是一片醉倒的景象,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华刃门的庆功宴犹如一锅煮沸的开水,喧闹得比那翻了天的猴山还要欢腾。
红绸搭建的棚子下,案几摆放得密密麻麻,犹如鱼鳞般紧密。
灵酿坛子堆积如山,酒气熏天,连路过的蚊子都被熏得晕头转向,打起了醉拳。
晚风裹挟着烤肉香和灵酒香,如调皮的孩子般四处乱窜。
城墙根的野草被这股香气熏得东倒西歪,宛如一个个喝高了的醉汉,摇摇晃晃。
王天霸抱着酒坛在地上翻滚着,那肥硕的肚皮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声,仿佛是青石板在痛苦地呻吟。
他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再来三坛!想老子斩魔天星先锋,一刀‘炎狱焚天’劈得那厮哭爹喊娘,现在这点酒简直是塞牙缝都不够!”
说着,他“哐当”一声撞翻了一个空坛,那声音犹如晴天霹雳。
吓得旁边啃骨头的疾风狼夹着尾巴,如离弦之箭般蹿出三丈远,连带着把隔壁桌的灵果盘也掀翻了,灵果散落一地,仿佛是被惊扰的繁星。
赤云宗宗主搂着兽王的脖子唱山歌,破锣嗓子比雷麟的咆哮还刺耳:"哟嗬——赤云山头彩云飘,兽王肚皮像座桥——"
兽王是头白毛巨狮,此刻被勒得舌头都吐出来了,爪子胡乱扒拉:"松。。。松点!再勒老子把你那破袍子薅下来当抹布!"
两人却越搂越紧,活像两块粘在一起的麦芽糖。
缩小版的雷麟四仰八叉地卡在桌底下,圆滚滚的肚子鼓得像个皮球,四条小短腿朝天蹬着还在吧唧嘴。
这货不知偷喝了多少灵酿,打个嗝都带着电光,把桌布烫出一串窟窿,偏偏睡得口水直流,尾巴尖扫过酒坛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活像在给自己伴奏。
郑羽凡正给彭傲霜剥灵果,那紫莹莹的冰心果被他剥得皮肉分离,果皮蜕成朵歪瓜裂枣的花。
"慢点吃,这玩意儿凉性大,你刚生完思羽没多久,别贪嘴闹肚子。"
他说话时眼里的笑意能溢出来,手指在彭傲霜唇边蹭了蹭,把沾着的果汁抹掉——这温柔劲儿,和在斩落魔天星主魔天时判若两人。
想当初他一剑使出"天灭焚空",把对方劈得粉碎,冷冷吐出"渣滓"二字的模样,至今还让不少修士夜里做噩梦。
彭傲霜抿嘴笑含情脉脉望着郑羽凡,刚要咬下灵果,就听"啪"一声巨响,震得案几上的酒杯蹦起三尺高。
炎冥界的冥王拍着桌子站起来,紫黑色的袍子下摆扫倒三个酒坛,酒气熏得周围人直捂鼻子。
这老鬼喝的"幽冥酿",闻着跟陈年臭豆腐拌蒜泥似的,后劲却比王天霸的爆炎刀法还猛。
"郑界主!"他嗓门比雷麟吼山还大,"某家有个提议!"
满场瞬间安静,连醉得直打摆子的王天霸都猛地抬起头,眼神直勾勾的,跟饿狼见了烤全羊似的。
冥王清了清嗓子,唾沫星子喷得前排弟子一脸:
“如今魔天星已灭,天炎大陆也终于将入侵之仇给报了。”
“但,咱大陆总得有个挑头的吧?我提议,让郑界主来当这个总瓢把子!”
这话一出,满场跟炸了锅的马蜂窝似的。
兽王猛地推开赤云宗宗主,爪子在石桌上拍得啪啪响:"我同意!郑界主实力最强,人品也好,除了他谁也担不起!"
说罢还瞪了魔尊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某些歪瓜裂枣就别瞎惦记了。
赤云宗宗主晃悠着站起来,长袍下摆沾着兽王的口水也不管,拍着胸脯道:
"我赤云宗一万弟子,全听郑界主号令!谁要是不服,先问问我这把赤霄剑答应不答应!"
说着拔剑出鞘,却没成想醉得太厉害,剑身"哐当"砸在自己脚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原地跳,惹得众人哄笑成一团。
魔王摸着下巴冷笑,紫黑色的魔气在指尖打了个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想让郑界主挡在前面,自己好偷奸耍滑。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里闪过一丝敬佩,接着道:
“我炎魔界也认这个理。毕竟论硬实力,郑界主挥挥剑,能把咱们四个老家伙捆一块揍得爹妈都认不出。”
郑羽凡刚要推辞,彭傲霜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眼波流转:"听听大家的意思。"
郑锋捋着胡子点头,白胡子上还沾着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