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市沟挖的又深又宽,路口筑着堡垒群,堡垒背后,边是飞机场,边是伪军兵营,再靠后能看见突兀高大的城市建筑,静下,还可听到股由城里传来的嘈杂音响。
沟口的栅栏斜开扇,行人列前进,依次接受搜查。
金木兰还和往日样,对搜查并不害怕,觉着敌人搜查越紧,越证明他们是兵力空虚,他们内心胆怯,她只担心丧失了时间来不及同小妹见面,当日赶不回千里堤了。
金木兰前面被检查的行人中,头个是吃官面混洋饭的,他念叨了几句什么就放行了。
第个是挑筐担货的受苦人因为回答的不好,挨了伪军顿臭打,依次就轮到她了。
“证明书!”持枪的伪军细着眼睛问。
金木兰掏出证件递过去。
伪军看了看说:“进城干啥去?”
“倒腾个小生意。”
“包袱里是啥玩意?”金木兰耐着性子解开包袱。
“瓶子里装的什么?”
“给人家送的两瓶枣儿酒。”
“带酒犯私!”伪军夺过酒瓶去。
“两小瓶酒还犯私?”
“盅酒也不行。”伪军把瓶捏的紧紧的。
“那好,”金环压住火说,“你们看我身上还有犯私的东西没有?”
伪军扭嘴摆头,表示她可以通行了。
猛然间,金木兰上前步,劈手夺回酒瓶,伪军赶来相夺时,金木兰双手高举,用力相磕,砰的声,酒瓶打个粉碎。
“犯私的东西,谁也不能要。”金木兰说着把那有密信的瓶塞握在手里。
伪军们惊愣的时候,她提起包裹就走,刚走了几步,忽听楼顶上有人喊:
“那个娘们太刁蛮了,别放她走!”
金木兰返身拾头看,说话的人从楼窗里探出半截身子,他穿着泥黄色军装,带副白边绿眼镜。金木兰估计是个小伪军官,便将包袱放下停住了。
搜查她的伪军气呼呼地赶过来,抢过她的包袱,喝斥着要她上楼回话。
金木兰这时旁的倒不在乎,最担心瓶塞里那封密信。在炮楼上下的众伪军注视下,她不敢表示任何不安,紧握瓶塞跟随伪军上了楼。
楼梯狭窄,伪军带路前行,在楼梯拐弯处,她见身后无人,急忙抽出那封密信,放在嘴里,伸了伸脖子咽下去了。
楼上摆着套沙发,把短凳,方桌上放着电话,墙壁上挂张烟熏变色的地图。看来象个办公室。绿眼镜自称是市沟防哨的指挥官。
他趾高气扬地说:“你早从东边来,定是给路探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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