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已经蹲下来拆东西,闻言只是摆了摆手。
二十个箱匣被放在院子里,其中酒坛占了一半,自己的东西加起来,一个箱子都塞不满,可见沐钰儿之前过得日子颇为不讲究。
一行人闹哄哄得来,静悄悄地走,隔壁李府的小门终于再一次悄悄关上。
王新看着那边的细微动静,眯了眯眼。
杨言非蹙眉问道:“这户人家查清楚了吗?”
张一点头:“老大刚买房的那天,我就让修业坊的暗哨把这户人家翻了个底朝天。”
“这户人家做草药生意起家,今年洛阳的草药水涨船高,就因为汴水那边有水匪为祸,这户人家一直做南北运输的二道贩子,发了大笔横财,结果半月前郑州盐铁装运使辖下的津渡水军又一次剿匪,说是抓到几个水匪,其中就有这位李家家主。”
“杀良冒功?”杨言非蹙眉,“二道贩子倒也算不上水匪这般严重。”
张一哂笑:“谁知道呢?终归不是好人。”
“那你让修业坊的人多注意这一带,张叔年纪大了,孤零零一个人在屋中,若是真有事,也好有个照应。”王新说道。
张一点头:“早就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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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阙一群人坐在小凳子上,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小孩拿着几串糖葫芦跑来跑去,时不时有欢笑声从紧闭的门内传出,听着就格外热闹。
“任叔,你这肉烤不熟的,切太大了。”
“张一,你这个菜敢不敢浸水里洗一下。”
“王新,切菜!不是捏菜,这菜要被你捏烂了!”
北阙前院空地上,相互嫌弃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不远处游廊里,沐钰儿拎着两坛杏酒,犹豫片刻:“你说我直接上门会不会被人打出来。”
“打出来倒不会,闭门羹倒是可以吃几碗。”杨言非老实交代。
沐钰儿叹气:“唐不言之前与我说这几日要来北阙的,都三日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起来,你知道姜才要回并州了吗,姜家对外说是让姜才回老家为陛下祈福。”杨言非与她坐在同一条长凳上,神秘兮兮说着这几日洛阳城里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