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钰儿的嘴立马紧紧闭上,只剩下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满脸‘一肚子话要讲’的可怜模样。
唐不言忍笑继续说道:“你可知只是私德的弹劾一般会在何时集体有人上折吗?”
沐钰儿摇头。
“党派攻讦之时。”唐不言淡淡说道。
沐钰儿不解地看着他。
“刑昼是东宫的人。”唐不言叹气,“陛下按下不发是为了东宫。”
沐钰儿瞳仁微微睁大。
“殿下身边的人怎么总是出,幺蛾子。”她犹豫一会儿,嘟囔着。
先不说鲁寂按实打实牵扯到东宫,之前梁坚案、天枢案甚至是琉璃,都和东宫有着若有若无的关系。
“走吧,还在要南市逛逛吗?”唐不言岔开话题问道。
沐钰儿抬头,看了眼天色:“得买一些米粮回去,梁王把我的酒都拿走了,我得抓紧时间再酿几坛,过年时再喝,给少卿做个胡麻酒吧,滋补对身体好。”
沐钰儿的酒醇馥幽郁、纯净透明,入口如饮甘露,满口生香,丰满细腻,在满洛阳也难以有比肩的手艺。
“你这个手艺可是张叔教你的?”唐不言问道。
沐钰儿得意地摇了摇脑袋:“是我自学的!”
唐不言毫不吝啬夸道:“真是厉害。”
“张叔有一本书,里面有好多吃的喝的,小时候没事情做,就没事鼓捣这个,别的没学会,就会这个酿酒,你瞧瞧我这个手艺,要是你再被陛下赶出洛阳了,我卖酒养你。”
唐不言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不论看哪,听什么,都是觉得满心可爱,便温柔地嗯了一声。
“对了,刚才家里的盐也要没了,米盐都在宝粟街。”沐钰儿犹豫一会儿,拉着唐不言的袖子走了。
“那里热闹,不要被人挤走了。”她紧紧捏着唐不言的袖子,后脑勺朝着他,一本正经说道。
唐不言低头看着那手指,轻笑一声:“好。”
沐钰儿耳朵红扑扑的,快步朝着宝粟街走去。
宝粟街是南市颇为热闹的民生街,柴米油盐酱醋茶基本上都在这条街上买到,路上两侧的小摊贩更是热闹,密密麻麻在两侧挤成一堆,见了人就吆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