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可辩驳的事情。
但是……楚君山微微眯起眼睛,密切的关注着他身上任何一点儿微小的变化,像是在提防着一些什么。
他承认这样的谬误,但那并不代表着,他一定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要是在这场灾难过后,他和梁星渊都有幸存活下来,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寻找到另外一个机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
说不定,他可以寻找到另外一种补偿塔伦多的方式。
退一万步而言——对于塔伦多的这种“戏耍”,其实也并非楚君山的本意。
终于,在楚君山紧锣密鼓的思考与注意下,他忽然感觉自己腰侧缠着的漆黑触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此刻,它们拥有了未曾被封印过的力量,终于显得像一名深渊之主应有的武器了。
触手漆黑的柱身上缠绕着华丽的银色花纹,吸盘带着深浅不一的紫色,雪白的内侧微微打着卷儿,翻涌成浪花的形状。
它静悄悄地用触手的末梢在空中模拟着缠绕的动作,仿佛正在为即将进行的屠戮进行预演。
楚君山微微眯起眼睛,一边努力调整着姿势,承接那个过于粗暴的亲吻,一边关注着腰侧的动静。
很快,那条触手飞快地缠绕上楚君山的一握腰,像一条黑色的另类腰带,随着“咻”一声轻响,粘腻水声从地面传来。
瞬间,一种带着令人想要放弃抵抗的握力从楚君山腰侧传来,挤在一团的五脏六腑瞬间传来一阵窒息的痛感。
肾上腺素急速飞升,过分的激素作用令他暂时忘却了痛苦,他低下头,并没有因此轻信身体发来的信号,而是皱紧眉头,脑中思绪迅速的飞转着。
那条触手就像一条蛇,一刻不停地缠绕在他的腰身,仿佛要在下一瞬间,欣赏够自己捕获的猎物的痛苦之后,就大快朵颐地将他杀死。
但奈何楚君山并不是一个第一次来到深渊、第一次和怪物对局的菜鸟。
他是一个身体和心理素质都超乎常人的无限流玩家。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根据自己之前对战触手怪物的经验,只需要用锐利的武器用力敲击触手的末梢,就能够挑断它们最脆弱的哪根神经,从而形成类似于膝跳反应的生理活动。
到那时,楚君山应当可以拥有0。1秒左右的机会,用来从触手对他放开的片刻松弛中逃出来。
他静静地屏息,用惊人的意志力压下腹部的痛苦,微微蹙着眉,表面上还在盯着对面正用阴沉神色审视着自己的塔伦多,实际上,他已经开始默默地计算着时机。
三、二——
一。
就是现在!
楚君山的瞳孔紧缩到一处,脚尖踩中方才跟自己一起跌下来的魂刃,尖锐的雪刃与粗重的地面相碰,金石之声从火光中擦撞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