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乾君在前二十年的人生都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别说疤痕了,就是茧子,也就只是因为习武多年,握持兵器留下了一些。
这一场场的战斗下来,倒她原本完美无瑕的肌肤之上,增添了不少伤痕。
“溪溪。”宁长乐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对于小傻子而言,这个声音就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样。
“嗯?夫人,溪在。”顾迎溪抬头,对于刚刚还沉迷不已的兵书并无半分留恋,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宁长乐。
那双如琉璃般剔透的眸子湛湛,就这么专注盯着人看,宁长乐心软,还是开了口:“阿父来了信。”
“我知道呀,夫人不是正在看么?”顾迎溪笑,并没有想要探问的心思,既然是阿父寄给自家夫人的信,信上的内容自然只能等待夫人看完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她,所以刚刚顾迎溪并没有打算要主动要求和宁长乐一同看信。
两人来到书房里也有一会儿了,想必夫人已经将信看完了,这时叫自己,大概是有事情要说。
她猜得没错,宁长乐欲言又止。
“怎么了?夫人。”
见到宁长乐这副表情,顾迎溪不由有些担心,她将手中兵书放下,起身走到宁长乐面前,蹲下身子,握着宁长乐的手,仰头去看自家夫人。
“阿父遇到了麻烦,想让你带着玄极剑去一趟。”宁长乐将手中信件递给小傻子,示意她可以自己看信中内容。
顾迎溪接过信看了起来,很快明白了过来,但她还在想刚刚夫人的反应,似乎是犹豫着什么,是不想让她去吗?
虽然阿父信上也说了另一种可能,如果顾迎溪没醒,可以让楚知眷代替她拿着玄极剑走一趟。
但这毕竟是顾迎溪的责任,如果顾迎溪还在昏迷中,自然可以毫无负担的将这个包袱丢给楚知眷,可是现在顾迎溪醒了。
“夫人。”小乾元站起身子,将宁长乐抱起后自己再坐下,将人妥帖的圈在自己身上。
“夫人是怕溪又受伤吗?”顾迎溪温声说道,她本就对他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更遑论这人是她的亲亲夫人了。
宁长乐不语,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这样或许有些自私,因为担忧顾迎溪再次重伤,所以心里想着要不就干脆直接把这事推给楚知眷去做,而且这么得罪人又危险的事情,楚知眷到底是皇帝的亲妹妹,没有几个人真敢要了她的命。
否则要面对的恐怕就是皇帝怒极的报复,只会是比现在更加强烈而疯狂的打击。
可是她也知道,这事是她家小乾君的责任,她没办法做到毫无心理负担的将这事推出去,她家小乾君又是那样一个正直而有责任感的人,更不会将这事推了。
所以宁长乐虽然犹豫,还是将这封信给了顾迎溪去看,让她自己做决定,而不是自私的瞒着顾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