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是本能,猜忌怀疑更是家常便饭。
可是她自小便渴望能有真正的朋友、玩伴,可是皇家之人,说是天潢贵胄,最奢侈的便是一颗真心。
虽然楚知眷与皇帝姐姐算得上是亲近,可是皇帝毕竟有自己的事要忙,从小便是被当做皇位继承人来培养的人。
自己都忙得没有休息的时间,又哪来的时间能够关心陪伴这位年幼的妹妹呢。
也就是顾迎溪这样,不谙世事、天真赤忱的人,才能毫不费劲就得到楚知眷的喜欢与亲近。
顾迎溪不是个没心肝的人,尤其她这人本就对他人的情绪敏感,天生便能察觉到旁人对她究竟是存着好意还是带着坏心思。
见到楚知眷这样,她难免也有几分感动,于是第一次,主动抬起手来摸摸楚知眷的脑袋,“别怕,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靖安侯府中就顾迎溪这么一根独苗,她没有兄弟姐妹,自小便觉得孤独得紧,现在有了楚知眷这么一个真心想要同她交好的妹妹。
心下自然欢喜,也就对楚知眷亲近了起来,两人从前都是不愿意与旁人有肢体接触的人,此时却一个抬手摸脑袋,一个乖乖被摸脑袋。
宁长乐和宁长清看得那叫一个震惊,暗自咋舌。
“都怪我,没能将消息堵死,不然你也不会陷入他们的圈套之中。”
原本楚知眷和宁长清就负责在前方探路,打听情报以及清除敌人眼线。
那日流寇之所以得以提前设下圈套,自然是因为眼线将消息汇报回去。
顾迎溪并没有责怪她们二人,她摇摇头,“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不够小心。”
“不是的,就是我,是我的问题!”楚知眷不依,偏要和她抢这个责任。
“。。。。。。”顾迎溪拗不过她,干脆就随她,她试探着开口:“那就,怪你?”
“呃。。。。。。”楚知眷本还在情真意切的哭着,被她这么一句话整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呵。”宁长清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但在楚知眷听起来,就像是一声赤裸裸的嘲笑。
顿时,楚知眷就不干了,也不哭了,抬手抹一把脸,转头瞪着宁长清,嚷嚷道:“你笑什么?你也有责任!”
“校尉说的是,长清确实失职了,这才害得将军被敌人埋伏。”宁长清也不与她辩驳,说着便跪下。
开口向顾迎溪请罪:“请将军责罚,属下失职之罪。”
“堂姐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她二话不说就跪了,顾迎溪都没反应过来,自然也来不及拦住,此时便急匆匆去扶她。
可是顾迎溪在这边用力扶人,宁长清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她责罚了自己才愿意起来一般,就是不配合,硬是跪着,怎么都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