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如何能够解释得清为何对方的行为如此不合常理。
从那将近五百驻军调动的情况上来看,齐先橙对于济山郡应当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但他也一定清楚就凭借区区三千驻军就想与顾迎溪手上三万余人的飞骑营大军相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按照常理来说,你明知道现在有一个人,她手持皇帝御赐宝剑还带着三万大军,不说有多敬畏吧,但起码也会夹着尾巴做人一段时间。
可是这个齐先橙却仿佛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有多么狂妄一样,一个能稳坐东省南部中心城市济山郡郡守之位的人,会是如此愚蠢自大的人吗?
宁长乐更愿意相信对方是有所图谋,而这个图谋绝对是冲着她家小乾君来的。
顾迎溪打了个冷颤,她也想到了平沭山,随即又有些生气,气自己差点又冲动了。
“夫人,谢谢你。”顾迎溪诚恳的道谢,忽然伸手将自家夫人抱住。
她性子里的天真就这样被一点点磨平,从来想事情都是直来直往的小傻子从这一刻起,也学会了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在脑子里拐上十七八个弯。
“先派几个人,想办法与济山郡齐氏接触,在得到准确消息之前,按兵不动。”宁长乐给出了建议。
她知道自家小乾君虽然经历过一次生死劫难,可是二十年人生养成的心性和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够改变的。
小傻子虽然聪明,悟性也高,无论学什么都能够很快参悟透彻,可是这么多年的自我封闭最大的弊端就是她对于人性的认知不够深刻。
和小小年纪就接触家族产业的宁长乐不同,这么多年来,宁长乐与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在与旁人的相处和交流中自然积累下来了不少经验。
顾迎溪呢,人没碰到几个,小动物倒是结识了一大堆。
她拍了拍顾迎溪的背,安抚着可怜巴巴的小乾元,像是当时教顾迎溪看账那样,一点点教她学会辨别人心的弯弯绕绕。
顾迎溪点点头,突然提起济山郡城驻军将领,“我记得此人是两年前调来济山郡的。”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宁长乐好奇,要说武将,她确实没怎么关注过。
在决定出发之前,宁长乐最多也就是让人打探打探一下济山郡大小地方官员的情报,尤其是关于那位济山郡守的。
“其实陛下之前就有所怀疑,东省驻军早被八大世家的势力所渗透。”顾迎溪想起出发之前,皇帝交代她的事情,便开口向自家夫人解释道:“陛下说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八大世家都敢把爪子伸到军中,这是她的底线。”
自从楚氏皇朝建国,这么些年以来,皇室与八大世家之间已经有了不成文的默契。
文官之中,八大世家尽t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与手段去争得,可是军队这边,无论是开国那位,还是到了当今皇帝这一代,都是期望保证军队将领不仅要有才能、更要有绝对的忠心和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