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下棋并不敷衍,顾迎溪不是个因为明知道结果不太好就随意乱来的人,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会全力以赴。
这是楚听寒最欣赏她的一点,东省之事,无论是自己还是她的父亲,本以为只是将初次上战场厮杀的小世女锻炼一番,没想到她会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而后将晁王反叛之事交给她,确实是含着几分考察之意,她倒要看看顾迎溪这个小乾元能给她将事情办得最漂亮。
顾迎溪没让她失望,她自然也不会亏待了顾迎溪。
“北临使团已入云都城,此时你可知?”楚听寒捻起一枚白棋,随即落在棋盘上的某处。
黑子与白子之间泾渭分明,顾迎溪绞尽脑汁,还要分神出来搭话,毕竟这是来自皇帝陛下的问话,虽然问得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话。
顾迎溪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臣知晓。”
她不仅知晓,还差点亲自去迎,最后还是放弃了,她不知大延人会在什么时候动手,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总还知道收敛一些。
有这时间,顾迎溪更宁愿和自家夫人在家中腻歪,于是她说道:“陛下,此战就算没有北临当做借口,臣也能够为陛下打胜仗。”
顾迎溪很笃定,因为她有不得不胜的理由。
她们筹备一番,自然是想要借机北临使团此次出行拜访楚氏皇朝来大做文章,两国联手,就算大延人没有动手,只要双方真的想,楚听寒都能让北临使团在云都城里出事。
锅丢到大延身上,两国联军便可打着这个旗号长驱直入。
国与国之间的合作自然要讲究得多,瓜分大延才是北临和楚氏皇朝合作的目的,其他各国就算想要插手也得讲究个师出有名。
“朕知道。”楚听寒又下一子,顺手将顾迎溪的黑子提了许多,顾迎溪顿时无语,很想拒绝继续再与皇帝陛下下棋了。
平日里,自家夫人教她下棋时都会温温柔柔的让着她,不会将她欺负的太狠,又会让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赢得可能,好像只有自己再努力一下下,就能赢过宁长乐。
小乾君叹息,又想夫人了。
楚听寒笑骂道:“臭棋篓子。”
“朕一直相信你的能力,但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臣可以不学那么多吗?”顾迎溪面露为难,理直气壮的说:“臣只想早日解甲归田。”
“滚蛋。”
楚听寒冷着眉眼,手中白子直接丢顾迎溪怀里,“朕花了多少心思才将你捧起来,还没打两仗呢,你就想着跑了?”
“陛下也说了,臣要学的还多着呢。”
顾迎溪很苦恼。
“微臣实在愚钝,陛下也不是不知,臣的阿父教了臣二十年,臣的夫人亦教了臣许久,陛下更是耗费无数心血为臣制造许多机会。”
“臣觉得,其实阿眷、长恕抑或是驸马都要比臣有天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