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哽着嗓子“嗯”了声,问:“那你呢?”
“我很好啊,挺好的。”
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的。
“楚绒,你填了哪里的志愿?”这个问题是卡在苏尧眼里的一根刺,他知道段橪大概率是去北京了,那她呢?
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反反复复,跟自虐似的。
“我?”楚绒想了下,“我可能去北京吧?也可能去上海?或许杭州?”
跟段橪待久了,楚绒也学会了他惯用的那招。
“十一个目标院校,你填的那么分散?按你的分数,大概率第一志愿就能上了。”
苏尧后面的话被淹没在报站声里,楚绒并没有听清,等系统女声过去,她问苏尧:“你想知道吗?”
“你愿意说吗?”
“我填了南大。”
“南大?你不跟段橪一起去北京了?”
楚绒含糊应着。
北京。
她怎么可能去北京?还是和段橪、段晓梅一起。
怎么可能。
苏尧想起楚绒和段橪之前是在南京念书,楚绒高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南京,一连串起来,楚绒去南京似乎说得通了。
苏尧哑言了十几秒,才问:“段橪知道吗?”
楚绒平静道:“会知道的。”
那就是还不知道。
苏尧突然想到,自己或许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心里有些许高兴。也只一阵,难过又攀爬上来。如果,他不叫苏尧,或许也可以留在国内上学。北京到南京的距离,总要比美国至南京要短。
“需要我回去陪陪你吗?毕竟那么大个事儿。”
楚绒到站下车,脚落到地上,才想到苏尧刚才说的,笑了,“这算什么大事,有什么好陪的。”
她盯着前方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去。
黑夜即将来临,满目的灯光,不算绚烂。小城镇是这样的,道路是昏暗的,路边还有垃圾,就连路灯总觉得要比城市里暗上几分。路上行人的脚步也慢些,一步一个回头,生怕错过什么热闹。
市区到窄子门有一条分界,这条分界就在公交牌处。很有意思,跟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似的。那些平日里嚷嚷着窄子门多不好的人,现在毕业了倒经常来这里玩。就连三月盛开的桃花园,如今已要七月,也是坐满了人。
楚绒看着路边的广告牌,想起来今天晚上桃花园有活动。她不爱凑热闹,可今天实在不想回家,就踏着步子往那里去。
苏尧的电话还没挂,他们好像一下子没了话说,支支吾吾地也是尴尬。从亲近到疏远本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楚绒喊了声苏尧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去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