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阵皱起了眉,显然是不同意印归湖的做法。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门口,司阵握着印归湖的手,印归湖握着门把手,谁也不肯先松手。
印归湖轻叹了一口气,就算被屠夫听到也没有办法了,他轻声解释道:“如果你进去,他看到是你,就会警惕,我就没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司阵雷劈屠夫的时候,可没有手软,人都被劈焦了,现在不知道好了没。
司阵有些动摇,手稍微松开了一点。
印归湖低声笑了,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抚上了司阵的脸颊,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少年的手明明不热,指尖甚至有些微凉,司阵却像是被烫到般,猛地后退了一步,手也松开了。
印归湖趁这机会一把拉开审讯室的门,大跨步走了进去……
屠夫就坐在里面,手上戴着手铐,旁边站着辅警,头顶有监控拍着室内的场面。
饶是如此,印归湖还是莫名的没有安全感。
在那短短几步的距离里,他需要不停对自己做心理建设,才敢在屠夫对面的审讯台后面坐下后,抬眼看向屠夫。
屠夫看起来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什么不同,身上被劈焦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甚至连疤痕都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见。
屠夫还是满脸横肉,健硕如牛。也不知道是因为体质好,还是双和县看守所的伙食好,亦或是,他通过威逼利诱,抢了别人的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
除了身材体态没有变,他的眼神也没有变。
在屠夫的眼中,印归湖同他猪圈里的猪毫无区别,都只是待宰的牲畜。
他看不起印归湖。那神情就像在说:要不是他戴着脚镣手铐,印归湖根本不可能活着在这里跟他说话,而是早就变成一具死尸。
印归湖明明坐在高屠夫一级的地方,却像是比他低一级的动物。
印归湖努力按下自己心中的不适,装模作样地翻开台面上的案件资料,道:“曾劲发是你吗?”
“是。”屠夫应道。身为阶下囚,没必要做无谓的抗争,他要是表现好,尽力配合,还可能争取到死缓。
印归湖知道屠夫想要什么,但是,他却没有抛出“减刑”那套说辞去套话。
“你的笔录里面,还没有交代是通过什么方式跟龚刚进行联系的。”印归湖对屠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