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赵叔的神色软了几分,可又实在舍不得阿荠,最后只能叹气:“这都是什么事……真是作孽。”
前厅。
程钰依旧坚持要留在桐县。
萧云升苦劝无果,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就在程钰觉得萧云升还要再劝他的时候,却见她突然深深叹息,仰头瘫在了椅子上。
“行,那我也不回去了。”
“左右不过都是抗旨欺君,母皇总不至于斩了我。”
“要是真给我关去宗人府了,也算是躲过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争斗。”
程钰皱眉:“你胡说什么。”
“没胡说。”
萧云升闭了闭眼:“父后已经气的许久不见我了。”
怎么会……?君后一向宠爱萧云升,程钰还在京都的时候,萧云升每隔几日就要带他去宫中跟君后说说话。在程钰眼中,君后是天下最为温柔端方的男子,萧云升也一向孝顺,君后怎么会不肯见她?
思忖半晌,突然得到了一个荒谬却合理的原因。
程钰声音微哑:“是……因为我吗?”
萧云升睁开眼,深深的看了程钰一眼。
“阿钰,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些……我知你对我寒了心,无所谓母皇要我娶什么侧皇夫。可我不想。”
程钰听到侧皇夫三字,心中一紧。
这事并非萧云升胡诌。
如今已经成年的三个皇女,除了萧云升外,其他两个早就娶了侧夫,府中还有不少伺候的侍君,唯有萧云升……当初求娶时一句“唯你一人足矣”,程钰没敢相信,萧云升却独自坚持了这么多年。
女帝不知提起过多少次,都被萧云升糊弄了过去。
“我……没想让你为难。”程钰轻声道。
“我知道,阿钰,我都知道。”萧云升自嘲一笑:“说到底是我狂妄,自以为有影一在便万无一失,不曾想还是看低了对方的手段。我不让你离京,是觉得孩子已经……凶多吉少。”
程钰咬住了下唇。
他又何尝不知,只是不亲自出来找,又如何心安。
“你离京后,我对外谎称你生病,不宜见客。时间短还好……可一下子病了半年,母皇父后又怎能不起疑心。今年过年时,宫宴过后,父后突然来了府上……”
“父后气我欺君,也气我放你离京独自面对这些危险。阿钰……此次下江南赈灾,便是父后t帮我说服了母皇,才能得了这样的差事。其实……我本就是来寻你的。”
程钰眸光微颤:“你……为何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