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竹拉过陈笙的手,眼眶微微泛红:“别以为父后在宫中什么都不知道,你一个男子带着捡来的孩子,定是受尽了委屈。”
“没有的。”陈笙垂下眼睫:“妻主待我很好,待阿荠也很好。”
薛清竹看了看季清夏,又看向萧云升,欲言又止。
两人都知道薛清竹是有话想单独与陈笙说,萧云升先开了口:“父后,我与清夏还有些事要谈,您看……”
“你们去吧,我和笙儿在这儿聊一会儿。”
“是,父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
院子里的金衍还在拍身上沾的雪,林曼手里那根糖葫芦已经吃掉了一半。
萧云升眨眨眼。
“咱们去哪儿?”
“……书房?”
“也行。”萧云升说着却看向林曼:“小公子,糖葫芦还有吗?”
一旁的冯芷微惊的咔嚓一声咬掉了半颗山楂,被酸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林曼不甚在意的指了指厨房:“刚多做了几串,插在厨房外面的雪堆上。”
“好嘞,谢谢。”
萧云升顺着林曼指的方向往厨房去了,季清夏摇摇头,独自进了书房。
而被留在屋里的薛清竹拉着陈笙的手,表情凝重。
“你与季清夏成亲已有一年半了,怎么还没有孩子?是不是因为云升的孩子而生了什么嫌隙?”
取舍
“没有的!”陈笙赶紧否认:“妻主很喜欢阿荠,邻里都以为阿荠就是我和妻主的孩子。”
“那为何至今还没有身孕?”
陈笙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明情况,薛清竹见状更严肃了几分。
“笙儿,同我说t实话。”
陈笙垂下了头。
“我……我身子太差,大夫说在养好之前不宜孕育子嗣,妻主就,就吃了避子的药。”
薛清竹猛的攥紧了陈笙的手腕:“身子太差?”
“没,没有,就是……”
“你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细细跟我说,不许隐瞒。否则我便带你回去,让太医好好给你看看。”
陈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薛清竹看在眼中更觉心痛,语气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跟爹爹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这一声爹爹,陈笙瞬间红了眼眶,却不想薛清竹伤心,也怕他知道真相会迁怒于陈昭莲,犹豫半晌,只挑了搬到桐县之后的事与薛清竹说。
就算如此,薛清竹仍觉得陈笙受了委屈。他的孩子,本该锦衣玉食的娇宠着长大,却为了生计去做那什么竹编。薛清竹每每想到此处,看着摆在寝殿内的那幅屏风都觉得不满。
又舍不得叫人搬走,毕竟那是陈笙亲手编织的。
待到傍晚,薛清竹不得不回宫去,这才止住了话头,叫来萧云升一同离开。
上马车之前,薛清竹转头看向正在往回走的季清夏和陈笙,就见季清夏将陈笙揽在怀里,侧头似乎在询问什么,脸上带着不可忽视的温柔和担心。
薛清竹垂下眸子,上了马车。
无论如何……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很深,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