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许的什么愿?”江栗玉反问,漆黑的眸中满是狡黠。
江去闲轻笑一声,躬身拂去她绣花鞋上的污雪。
“以后每年上元节,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江栗玉心头一跳,坏了,在酒肆里演过头了。
适当的卖惨引起他人的同情,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借此以小博大。但江去闲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和她预想的有点出入。
远处不知道谁点了火树银花,在空中炸开,映亮了半边天。
江栗玉伸手,遥遥一指,“皇兄,我想去看那个。”
女子眼含秋水,虽然面带笑意,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戒备。
见她如此这般生硬地转移话题,江去闲掀唇一笑,点点头,欣然答应。
这夜的风吹过,女子身上似有若无的淡香萦绕在他鼻尖。
是果香?还是花香?有些闻不出来。
不过不急,他和她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
江栗玉抱着两盏花灯回到疏香阁时,阁内尚有一豆灯明。
再走近些,见寒塘、鹤影二人在殿门翘首以待。
江栗玉道:“不是让你们俩早点休息吗?怎么还在这?冷不冷,快进殿。”
寒塘面露焦急,尚未开口,殿内便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你去哪了?”
随后帘子便被一只大手撩开,金铃当啷一声,江栗玉的心也咯噔一下。
“江淮?你为什么会在这?”
江淮朝她逼近,眉眼间阴云密布:“本王问你今天晚上去哪儿了?”
“皇后娘娘知道你在疏香阁吗?”江栗玉冷声道。
江淮脚步一顿,冷哼一声,“傻站着干什么?进来!”
他端出一个食盒,板着脸道:“上元节快乐。”
江栗玉微怔,食物的香气从中飘出。
“多谢,也祝你上元节快乐。”
江淮闻言冷笑一声,“快乐?本王在这等你一晚上,能快乐才怪?”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你快吃了,本王让人热了几遍。”
江栗玉看着那一碗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糊糊,婉言拒绝,“我今晚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不若留着明天吃?”
不知道这话又怎么踩着了江淮的尾巴,他眼睛微瞪,“明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转头就会把它倒掉。”
江栗玉哈哈一笑,看透不说透,还能做朋友。
江淮乜她一眼,解下腰间的腰牌,抬手丢给她。
“不吃也行,那明日午时,你来安抚司给本王送顿午膳。”
江淮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撂下这句话抬脚就走,临到门口,又转头道:“你那花灯,真难看。”
鎏金腰牌上刻着福王二字,下面坠着一个模样并不标准的如意结。
皇后和孙家的行动一如往常地迅速,上一次交锋江去闲占了便宜,这一次就迫不及待的寻找机会来扳回一局。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要在其中怎么大做文章。
次日,江栗玉按约来了安抚司,此时江淮正和几个文官核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