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呀?”
江去闲心虚地点点头。
芃娘从怀中掏出一包手帕,命令道:
“蹲下。”
饿久了的人,对食物是非常敏锐的,几乎是她将手帕拿出来的一瞬间,他就知道里边包着的是什么了。
见他还不动,芃娘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
“哪有你这么不听话的?”
江去闲努力忽略掉心头上涌的羞耻,在她面前慢慢蹲下。
一双手忽地覆上他的头,“来福乖,你今天先吃这几块糕点吧,明天再给你带好吃的。”
他闻言抬起眼,声音沙哑:
“来福?”
“那你有别的名字吗?”
女孩儿的眼睛又大又黑,水润得像护国寺后山那汪清澈的泉水。
江去闲沉默片刻,摇摇头,“没有。”
芃娘璀然一笑,肉乎乎的小手覆在他头上:
“既然你没有名字,那就叫你来福吧。”
女孩儿的手格外温暖。
江去闲没有拒绝,他想,这又是一个手掌温暖的人。
阳春的灿烂被铁骑踏碎,周遭只剩下粘腻的污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战友的。
腥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带来女孩儿声嘶力竭的呼唤。
“来福,来福——”
可他好似淌尽了最后一滴血,连应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灰暗惨白的天空笼罩着战损的城池,破损的战旗随风而起,在空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吟诵着一曲无声的《招魂》。
远处的地平线有金光蹦跃而出。
黑夜后便是黎明,昏迷之后便是苏醒。
江去闲从回忆中挣扎脱身,展开黄麻信纸,再次将视线落在那一行簪花小楷上:
皇兄,淇河的水酿的十四州不正宗。用惠城的泱水酿出来的十四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