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嵇恒还想让张良参与天下改制,这更是闻所未闻,哪有将反叛敌人引入大秦心腹的?
这不是给自己生事吗?
荒谬至极。
“在初期,对制度的需求很高,因为这将保障大秦今后几十年的展路线,因而容不得半点马虎,更容不得有半点遗漏。”
“嵇恒,你不要得寸进尺。”
“甚至于,关中苦秦还更久。”
他绝不可能就此松口。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让他们提出办法,你真以为能做到?让他们自己革自己的命,你真以为那么容易实现?”
“至于改制之后,张良是走是留,并不在我,而取决于你。”
“张良是六国余孽不假。”
“士大夫阶层以为这个民是自己,天下官吏认为自己才是皇帝眼中的民,贵族百姓,认为自己才是这个民。”
“他们是民,但只是一小撮民,天下真正的民,是时刻在田间地头耕种的黔。”
“从而为天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但我跟张良见过,还有过一段交流,其心志颇高,同样有济世之心,只是我跟他选择的道路不同。”
“底层人所求不多。”
“不能的。”
“若是真让他们知道,天下其实还能有另外一番光景,只怕关中抛弃你嬴氏会很快。”
“这条道路能走多久,我并不清楚,但可以预见的,只要技术能不断突破,便能将大秦国祚不断往后延,除非内政完全崩坏,必须推倒重来,不然大秦还是能立世很长时间。”
“道理是一样的。”
“朝堂官员代表着关中,萧何、曹参等人代表着关东,而张良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底层。”
“你知道张良是谁,也知道他做过什么,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如今还想让朕赦免他?!”
“你过去跟张良私会的事,朕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朕知道,你跟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但你想让朕赦免他。”
“你真以为天下归秦,就是靠的武力?若真是靠武力,关东就不会复叛了。”
嵇恒摇头:“这个没有回旋的余地,改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机会也都是稍纵即逝,若是机构里有横插一手的人,只会将改制搅得乌烟脏气,乱七八糟。”
“可。”嵇恒道。
他可是深知,嵇恒谋算之厉害,就坐在西城那间小院,却谋算了整个关东,将整个关东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准!”
“但想鼓动底层生事闹事,必然是对底层情况深有了解,这是朝堂官员、关东官员不及的。”
“绝无可能!”
他可没那个心眼去跟嵇恒较量,就算是张苍都不一定能看出嵇恒的算计,他又哪有办法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