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站着树阴里的秦晔捂住了自己的口,其实他也没有喊出声来,也许他心里早已经猜测出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了。所以才在刚才听到两人说话时他没有走开,躲在了这棵树后。
他依旧跟季然一个宿舍,可季然没有回来,他是出来找他的。
现在他想,他还不如不出来呢,如果不出来是不是一切都没有变化,季然依旧是他心里特别的存在?!
秦晔手死死的抓着树干,以此压抑着他心里翻腾的情绪,那里面有气愤,有不甘,唯独没有惊讶,那些不甘与气愤为的是什么,他在这一刻懂了。
他也跟徐雁凛一样,他也喜欢季然。
他也对季然抱着不可告人的想法。
这个想法简直太疯狂了,他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跟季然在文工团三年了,同台演出,二人协奏《梁祝》,搭配无比配合,别人都说他们两个是天造地和,也许是因为《梁祝》的创造者就是两个男的,所以称赞他们两人的话很自然,并没有别的意思,他以往也没有多想,只是很高兴,引以为豪。
那些高兴原来是因为喜欢季然,男人喜欢男人,这是会被抓起来的。
《梁祝》里的祝英台哪怕扮相是男的,可她终究是女的,这也是被世人传唱的爱情。
秦晔死死的看着徐雁凛,如果能把他盯出一个洞来他也盯了,但他现在也不敢出去,他自问没有徐雁凛这么大的胆子,肆无忌惮的去喜欢一个男人。
徐雁凛又吻了一会儿,季然推他了才把他放开,手插兜里跟他说:“行了,走吧,记着想哥知道吗?把信上写的那些都要想一遍!”
季然看了他一眼,无话说,徐雁凛现在找他的茬是故意的吧。
季然拐弯进了他的宿舍楼,楼并没有关上。
秦晔准备等着徐雁凛走后再出来的,哪知徐雁凛还扮痴汉,原地相望,秦晔暗自咬牙时,徐雁凛转身了,且脚步是直直朝自己走过来的。
秦晔背挺直了,徐雁凛沉声道:“出来吧。”
秦晔从树后出来,狠狠的盯着他,徐雁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么晚不回去睡觉,玩盯梢?”
秦晔握了下拳头,他以为他自己刚才躲的挺好,原来徐雁凛早就知道是他了,所以那些吻根本就是给他看的。
哈哈,原来徐雁凛也把他当情敌了,也对,他跟季然光明正大的站在舞台上演奏了三年的《梁祝》呢,而徐雁凛只能躲在阴影里。
秦晔嘴角也含了一抹冷笑:“你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徐雁凛仗着自己是徐司令的儿子简直为所欲为!季然都反抗的推他了他还压着!别当他看不见!
他现在怀疑他拿着季然家庭成分不好的事压迫季然,或者说在下乡的时候用推荐信诱惑季然了!
要不季然才这么小,怎么会懂得这个!
徐雁凛看着他笑:“你说出去的吗?”
这是威胁他了!秦晔拍了下树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季然,你不怕,他不怕吗?!他现在声誉很好,如果因为你被毁了,你负担得起吗?!”
徐雁凛嘴角的笑慢慢隐下去了,他朝秦晔走了两步,秦晔一点儿都不想接近他,徐雁凛从小到大都是他的压力,这一会儿压迫感尤甚,他甚至觉出徐雁凛身上有血腥气,这个人以前打架就不眨眼睛,心狠手辣,现在成了猎豹队员中的一员,那手里就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了。
秦晔看着沉着脸,眼神肃杀的徐雁凛没忍住后退了两步,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徐雁凛挑了下嘴角:“不用怕,我就是想跟你说清楚点儿,我的人我会保护好,倒是你离他远一点儿,莫须有的想法最好是想都不要想。我最讨厌别人窥欲我的人。”
秦晔气的胸膛起伏,却又反驳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狠狠的忍下一句话:“希望你尊重一下季然!”
秦晔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熄灯了,季然躺在床上睡觉了,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背心,背心很大,都把短裤盖住了。
这边天气还是很热,所以他没有盖任何毯子,秦晔一眼就看到了底,他不由的怀疑这件背心是别人的,那个徐雁凛的。
他们换了衣服,为什么换?!季然出门的时候里面穿的是衬衣,外面是部队制服,这是他们文工团统一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