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对这个人还算看重。但据说他对刘武周非常忠心,想要收服估计要费很多力气。”
徐靖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孔慈笑得甚是自得。
“怎么了?”
“看来我也不是全无用处地。”
孔慈听出些苗头,笑着说道:“你有办法收服尉迟恭?”
徐靖眯眯的笑,“算是。”
“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孔慈失笑,见他不肯透露,也没再追问。
徐靖吃完手中野兔子腿,擦干手上油渍。自背囊里倒出清水,浇灭火堆,这才牵了黑马,走到孔慈跟前,将她轻轻抱起来,安置在马背上。卷起地上的狐毛褥子,一并搭在马背上,牵着马绳,慢吞吞穿过树林,笑着说道:“小慈,你觉得不觉得这里格外地安静平整,夜色也格外的美丽?”
月华如练,四周烟雾升腾,清风徐来,吹在人身上。在七月酷暑地夜晚。真是说不出的惬意。孔慈没有作声,她一生之中还从来没有这样闲情逸致的欣赏过月夜的美态。享受过这样宁静的人生。
但也只是这片刻,很快自山顶一路迤逦向下,传来隐约地马鸣声,以及人手分枝拂叶地沙沙声响,伴随有规律脚步声,被惊起地鸟雀飞到半天上,这情状分明显示,有大批地人马正在下山。
“人来了。”
“看起来是。”
“我们现在去哪里?”
徐靖笑道:“你来邙山之前,研究过这里地况没有?”
“没有,因为时间紧急,我赶到东阳关,只来得及研究此间的进出风口,看从哪个方向释放药粉最为合适,其他的还没顾上。”想起那包黄色药粉,忍不住又说了一句,“那包五符散,威力好似比登封说的凶猛的多。”
孔慈说的五符散,即是之前用来对付宋金刚和突厥铁骑的黄色烟雾,这是徐登封配置出来专用于投放在敌营后防引起混乱地药粉,含有神农甘,雷公酸,桐君辛等,加上少量明黄硫石颗粒,人呼吸到这种药粉,会头晕目眩,瞳仁赤白,不能视物,四肢酸软,浑身乏力,消减身上血气,假如混入饮水之中给人服用,则会使人上吐下泻,身子虚亏,连黄连也医治不了,非得要淘干净身上最后一分力气,没有办法解开药性。
徐登封回长安的时候留过两包给徐靖,嘱咐他在非常时候使用,孔慈过东阳关的时候,顺手就摸了来。
“那是肯定的,因我图方便,把两包药粉合在一处了,又另外增加了一味叫做即子的药草,它能破积聚,生寒热,加速五符散药性发作,这样改良版本的药粉,小小一指甲就够放到十名壮汉地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只不过对着宋金刚撒了一小把,他立即就从马上栽倒下去。”
徐靖偏头看着孔慈,“你不知道五符散已经被我改良,对付宋金刚用了一小把,剩下药粉应该就不多了,你居然敢拿来对付一千突厥铁骑。”他叹了口气,“你果然是不想活了。”
“没有,我有准备增援方案的,”孔慈摇头,“我算准了风时,派了五百徐家精锐兵骑在顺风的树林里隐蔽,等起风的时候,顺着风向撒药粉,又用风囊增加助力,使得烟雾阵快速移动,进入战备区,方便我行事,当时是想,假如药力不够,无法削弱突厥人,我立即发出红色焰火信号,引出五百锐骑。”
徐靖释然,“那还好些,他们人现去哪儿了?”
“没有得到我信号,自动转移去七龙谷了。”
“嗯,好,”又把问题拉回原处,“你没有研究过这里地形,多半不知道,顺着这条山路,再走一柱香功夫,有一个天然的戏台子,足够高,足够隐蔽,视野也足够开阔,坐在那里看戏,是最好不过的,东阳关方圆十里的境况都可尽收眼底。”
孔慈忍不住笑出来,“而我们这会儿正在去处这处宝地的路上?”
徐靖眨眨眼,“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