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印道:“方公子莫不是太过于自谦?想独石口关外,公子棋布天元阵,挡退了二十万真铁骑,棋上已拒敌神功,为古今棋家、兵家所不能,在此世道将乱之际,公子当携此术,选择明主,匡正天下。”此言一出,方国涣不由大吃一惊,自是诧异地望了诸葛容一眼,不知他的座中客人何以出此狂言,欲将自己推向极险之一地。
诸葛容见了方国涣惊诧之色,连忙笑道:“国涣公子勿疑,座中除了堂的兄弟,就是我的至交好友,所谈之话,自无外人晓得。云印先生也是希望公子能将棋上的大本事在棋盘外发扬光大,以尽展自家绝世之学。”
方国涣闻之,摇头道:“诸葛先生此言差矣!方某除了临枰对弈,讨一心中的乐趣外,别无它能。独石口关外偶以棋势布列天元阵,乃是临时救急而已,日后哪里再敢显示这般危险的做法。”
那张云印却头一扬,继续道:“方公子书生气何以太足?当今天下已然危机四伏,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女真人又雄居关外,挥眈眈,大明朝已是空落了个架子。但有一人揭竿而起,天下便可群起响应,重造一个国土江山,另换它一个歌舞升平的世界来。”方国涣闻之,知是豪徒狂语,却自不惊反静,倒令张云印、诸葛容等人一怔。旁已是惊骇万分,心知诸葛容已生异志。
大厅中沉寂了片刻,诸葛容忽哈哈笑道:“看来国涣公子是当真了,适才云印先生所言,乃是玩笑之举,但想试一下公子的心胸大志,现在看来,国涣公子与我等一样,都是希望天下太平的人了。公子初至凤阳,这种玩笑开得大了些,请勿在意。”
方国涣淡淡一笑道:“如此最好,看来诸葛先生的朋友都是喜欢开大玩笑的人。”诸葛容讪讪笑道:“国涣公子却也是能经得住大玩笑的人。”众人这才满堂哄然一笑,解了刚才那种尴尬的场面。
不待第林平说完,诸葛容便道:“耽搁几天而已,也好让我善待一回国涣公子,尽些地主之宜,以表敬意,当误不了行程的。”
在诸葛容的书房内,诸葛容、水明伞二人正在交谈。水明伞道:“这个方国涣棋上另有摆兵布阵的异能,将来必有大用。”
诸葛容道:“不错,此人乃是一个奇才,不但棋达化境,而且曾为孙奇解了几组极难的那孙武兵阵图上的阵法,在经过了一场天元大战之后,这方国涣自与孙奇一般熟悉了孙武所遗下的奇妙无比的兵阵,并且运用得更加熟练。尤以他布列大棋阵的本事,一人足可抵百万兵,日后有了此人相助,战场上可就省力得多了。”
水明伞道:“此番是个大好机会,应设法将他留住,以务日后为先生所用。”可惜,此番是平按总堂主的命令护送方国涣去总堂处的,我等不便强行留下。”
水明伞道:“虽然总堂主的命令不可违,但也可我留他一些时日,利用这段时间笼住他的心思,日后也会为先生效力。”
诸葛容闻之,点头道:“如今盖世六杰中的赵青杨归我所统,自会听命于我,要是再得了这三杰与方国涣,大事可成矣!”
诸葛容突然又自怏怏道:“连总堂主终归是个女子,总有妇人之仁,做不得大事,否则早已成就千秋大业了。她不做我来做,将来夺了天下,她这个总堂主能否再命令于我?”
水明伞感慨道:“独石口关外一战,险些葬送掉了堂,当时就劝总堂主乘机起事,让她做个武则天,可惜……”水明伞摇头一叹。
诸葛容此时一拍桌子道:“妇人无大志,误了我等才能,只要时机一到,我诸葛容更揭竿而起,率二十四堂之众扬旗举事,那时堂已被拖下了水,逼总堂主就范,她不反也得反了。动,天下便动,大明江山便可易主了。”
水明伞一旁忙道:“那时先生威名盖世,当应……”说到这里,水明伞自是一笑不语。诸葛容问道:“当应什么?”自与水明伞相视一笑。
第二天一早,方国涣刚刚起床,就听诸葛容在门外道:“国涣公子,起了吗?”
方国涣忙开门相迎,那诸葛容便笑哈哈地进了来,身后还跟了一名端着燕窝羹的丫环。诸葛容一进来便问道:“国涣公子,昨晚睡得好罢?”
方国涣道:“还好,多谢诸葛先生关心。”诸葛容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随后亲手端过那碗燕窝羹递于方国涣道:“这是刚煮好的燕窝,请国涣公子趁热用了罢。”惊得方国涣忙双手接了道:“怎敢劳先生伺候!”
诸葛容随后挥手退去了丫环,并关上了房门,这才回身坐下道:“国涣公子,有些话,老夫还是要推心置腹地对公子说的。如今大明朝气数将尽,天下要乱了。”接着又趋身向前,立方国涣耳旁道:“老夫曾请过一位高人仔细查看过这凤阳的皇陵,朱家的江山气数快尽了,仅有十几年的脉气支撑着,日后必毁于外姓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