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
“想太多。”
一阵无话。
弗洛拉又看了一会儿她大战冰淇淋球,垂头丧气地抬脚准备向着之前嘉荣学生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
黑发少年放下冰淇淋铲,转过头看向她:“你是受虐狂?”
弗洛拉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第一次看到要上赶着去被排挤的人呢,”少年的语气轻飘飘,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尖利,“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把主指挥的职位‘让’给了祈泽。”
她把“让”字念得格外讽刺。
弗洛拉很是警觉:“这和主指挥有什么关系,你休想挑动嘉荣内部的关系。”
沈棉耸肩:“至少我手下的队员不敢这么对我,嘉荣的人不敢这么对祈泽。”
弗洛拉强撑道:“怎么说也是我们内部的事情……”
天塌下来也有弗洛拉的嘴顶着。
沈棉聊天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做事也是要讲求成本和回报的。
天下的倒霉女人数不胜数,管不过来。
弗洛拉在她们中甚至算得上幸运,至少还有个被爱的假象,让她自觉自愿、甘之如饴地退让,只是偶尔会露点刺痛人的马脚而已。
那就忍着吧。
两人的尬聊刚停下来,不远处嘉荣小团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们新的集结阵营就在她俩的不远处,只要这边停下来,那边的声音就能听得影影绰绰。
很难不称之为故意犯贱。
“我真的要烦死她了,就知道摆架子得罪人,我们是来上学的,又不是给她当仆人的。”
“不就是仗着命好生在了公爵家,要不然队伍哪有她的位置,还天天指手画脚的,这么能怎么没当上主指挥啊。”
“唉,祁哥太倒霉了,摊上这么个爱作妖的极品姐姐,也就是他大男人不计较,我可忍不了,我看就是欠管教,打两顿就消停了。”
“你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不然又是一顿闹。”
狗腿子男声越发激动:“我替祁哥委屈不行吗?!谁家公爵继承人被这么欺负啊?一个早晚要外嫁的女儿,还真想当家作主啊。”
“要不是她作妖闹事,和祁哥对着干,咱们这两轮至于一分也拿不到吗?”
“没她可以,没祁哥不行!她得当众给祁哥道歉!不然就别想我们还把她当队友!”
沈棉捧着冰淇淋碗,差点笑出声。
男人甩锅,总有出其不意、匪夷所思的角度。
嘉荣拿不到分,和弗洛拉有什么关系。
第一轮是因为签运不好,直面沈棉这个零分推土机。
第二轮则是嘉荣习惯积蓄实力,中后段发力,结果遇上了搞事,临时更改了不利的比赛规则。
想甩锅说是弗洛拉爱搞事不服从指挥,还不如说她破坏了嘉荣的风水,才让嘉荣一直走背运来的靠谱呢。
但是,那个排挤弗洛拉的小团体,却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而且。
沈棉挑眉,也不知道这位女王后悔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