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声音。」
「包括音乐?」
「岂止是音乐,连鸟叫声也听不见。不过,还是刺眼睛比较惨。鼓膜受损的恢复机率意外地高。」
「那可不行!」千叶难得大叫。
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千叶腿上鲜血淋漓,现下才迸出这句话,似乎有些太迟。
手持钻子的男人也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但不愧是虐待狂,一发现对方的弱点,立刻移动位置。「看来你更怕听不见?」
「别刺耳朵!」千叶倏地举起手,挡在钻子与耳朵之间。
「咦?」看着这一幕,我感到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下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千叶的双手明明被绑在椅子上,怎么能够做出保护耳朵的动作?
持枪的男人一脸迷惘。
「啊,这个吗?」千叶瞥向手上的胶带,「我用力一扯就断了。」
那胶带怎么看都不像扯得断。
千叶弯下腰,轻轻松松扯断双脚的胶带。绕了好几圈的厚质胶带,千叶竟然随手撕开,仿佛毫不费力。
手持钻子的男人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看着。
「刺眼睛还无所谓,但听不见我会很困扰。」千叶站起身。裤子的右膝部位破了个洞,鲜血汩汩流出,他却毫不在意。
站在一旁的白雨衣男急忙将枪口对准千叶。千叶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像抓虫子一样夺下手枪,扔向远方。接着,他唤一声:「山野边。」
「啊?」
「虽然有些扫他们的兴,不过我们离开这里吧。」
白雨衣男冲过去想捡回手枪,我举枪瞄准他,大喊「不准动」。
「你是怎么办到的?」红雨衣男结结巴巴地问:「那个胶带……你是怎么办到的?」
千叶纳闷地望着我,一副搞不清对方在讲什么的表情。那模样简直像没察觉自己失言,反而以眼神向秘书询问「我刚刚说错话了吗」的政府高官。
「你怎么弄断胶带的?」我也不禁好奇。
「啊,原来是这件事……」千叶恍然大悟,像小孩子般辩解道:「撕胶带有诀窍,电视节目教过。」
背后传来「噗哧」一声,美树忍不住偷笑。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恢复冷静。无处可逃的绝望、被关在刑场内的压迫感,顿时烟消云散。我终于能够相信,人生还没结束,至少不会在这里结束。
见千叶轻而易举地挣脱束缚,毫不在乎身上的伤势,红雨衣和白雨衣男都吓得目瞪口呆。我举着枪牵制他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