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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他头发半湿搭在肩头，一袭黑裳及地，领口微开，露出小片瓷白胸膛。

盟主觉得今晚的师弟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琢磨不出。

他忽地想起了右护法的那些疯话，心里头有些忐忑。

可他又想，师弟知道他们以往的旧事，脸上也没有易容的痕迹。

总不可能是一位长得和师弟一模一样的人来骗他吧。

盟主压下心头不安，直到师弟坐下，他才笑道：&ldo;以前不是总说话本里的大侠都喜欢白衣，你也要和大侠一样天天穿白。&rdo;

师弟浅浅地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应。

盟主喝了口酒，回忆道：&ldo;我还记得你第一件白衣服还是我替你缝的，练剑的时候被其他师兄弟割破，气得晚饭都不吃。&rdo;

师弟又饮了一杯酒。

盟主：&ldo;师父还说，让你饿着，省的你倔。你看，师父就没有师兄疼你。&rdo;

说罢他声音低了下去：&ldo;你怎么忍心就这么离师兄离去，头也不回。&rdo;

盟主说到伤心处，都难过了。

师弟却道：&ldo;师兄，你喜欢我吗？&rdo;

这话把盟主什么酒意都吓没了，他忙道：&ldo;胡说什么呢？你……你是我师弟。&rdo;

师弟继续道：&ldo;如果我不是你师弟呢？&rdo;

盟主听到这话，心头凉了半截：&ldo;你别胡说，你就是我师弟。&rdo;

师弟摇头：&ldo;他是对的。&rdo;

还没等盟主问他是谁，师弟就说：&ldo;我确实不是你的那位喜好白衣的师弟。&rdo;

说罢，他又倒了一杯酒，将酒洒在地面上，低声道：&ldo;我是教主青翮。&rdo;

25

盟主的酒杯掉了，在石桌上旋了几圈，酒洇湿了他的袖子。

他好像听不懂似的，痴傻地张着嘴：&ldo;师弟？你在说什么胡话。&rdo;

教主笑了，他突然开始脱衣服，盟主下意识移开视线。

却听见教主说：&ldo;你看我。&rdo;

月光下教主的身体惨白，狰狞的伤口遍布。

那些伤疤陈年累月，存在已久。

盟主心头一震，他突然想起那一夜，那人虽然一直穿着衣服，但他衣服底下，好似就是有种粗糙的质感，凹凸不平，像伤疤。

盟主脸上血色尽褪，他颤抖着唇，现在他相信不是师弟了，师弟不会对他做出这种事。

下一瞬，盟主拍桌而起，取下随身短剑，指向教主，红着眼一字一句逼问：&ldo;你是谁，我师弟呢！我师弟呢！！&rdo;

教主将衣服拢上，他看着直逼面门的利刃：&ldo;我本无意告诉你真相，我答应过他的。&rdo;

盟主持剑的手几乎要握不住了，他想到右护法说的，师弟已经死了。

心口处迟来的痛一点点蔓延，他狠狠地眨了眨眼，眼泪一下便出来了。

教主垂下眼睫，似回忆道：&ldo;他是我弟弟，我们是双生子。&rdo;

盟主错愕了，他没想到会得来这个答案。

教主继续道：&ldo;我和他出生即为不详，被遗弃在山脚下。义父……就是上一任教主收养了我们。弟弟是七岁时被送入剑门，来学剑门秘功。&rdo;

盟主厉声喝断：&ldo;你胡说！师弟！师弟是我带回来的，怎么会是你们送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