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前段时间去意大利旅游了,这两天刚回来】
哥:【他们这几年的甩手掌柜当得挺好(微笑。jpg)】
江稚衍:【辛苦了哥,回去给你带礼物】
哥:【嗯】
他哥和他一样,都不是太热络的性子,本来以为话题要就此告一段落,半分钟后,江绪却再度发来了消息。
哥:【对了,家里过段时间有场酒会,你要不要来?】
江稚衍看着这条消息,心下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从小到大以来,因为不喜欢,类似的商业聚会江稚衍一般能不去则不去,家里人也都愿意顺着他的意,从来没有强迫过他参加。
但是爸妈前几天特地跟他说过,这场酒会是他哥正式的上任仪式。
经过几年的磨砺,他总算度过了自己漫长的实习期,可以彻底接手江父的位置了。
这对江绪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日子。
可即使是这样,他哥还是愿意问他想不想来。
这种被家里人无限度宠溺的感觉很好,好到江稚衍经常会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馈。
而且他随心所欲的背后,也是以他的哥哥独自一人承担起了家业的重担为代价。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骄纵了。
想着,江稚衍垂了垂眼,认真打字回复道:【我当然会来】
江绪回得很快:【好】
又简单聊了几句后,江稚衍关上手机,然后按灭了床头柜的灯,缩到被子里躺好。
实在是很累。
前段时间山里宾馆的床并不算太好睡,再加上昨晚还宿醉了一夜,这是江稚衍回家以来第一次好好休息,于是很快就略带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
半夜,江稚衍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冷,但是由于精神太疲惫,所以潜意识里又非常不想醒来,最后实在冻得受不了了才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看到了相当震撼的一幕。
床上,地上,到处都是雪白的棉絮和鹅绒,恍惚间甚至会让人以为家里下雪了。
特别有氛围感。
而罪魁祸首此刻正在撕扯着被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拖拽到地上的半边被子,爪子一下一下地扒着里面的填充物,看起来很是兴奋。
甚至兴奋得有些过了头。
江稚衍沉默了半分钟,闭了闭眼。
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起身,穿上床边的拖鞋——皮肤触碰到拖鞋的瞬间,一股刻骨的寒意从脚趾升起,瞬间将他冻得一激灵。
江稚衍彻底清醒了。
他伸手按亮床头灯,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地面。
不出所料,地上已经积了一摊水。
再抬头看过去,卫生间的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静点打开了,洗手台的水龙头正在源源不断地发出出水的声响,伴随着水流溢出落到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