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超没有认怂,而是以必死心态,上城指挥将士阻击。
既然必死,城池必失,那么杀一个敌人,就算是赚了,也报了这几日的憋屈仇恨。
坚持到现在的将士,自然也是做好了战死的打算,所以反击十分凶猛,一时之间,城头擂木炮石齐下,金汁滚油乱浇,箭矢犹如飞蝗,铺天盖地朝安北军招呼过去。
但安北军早熟悉防备手段,化整为零,严密防守,伤亡不大,顺利接近城池。
韩超见反击手段战果寥寥,更是郁闷。
气急败坏的他,亲自张弓搭箭来射杀安北军将士。
然而,他没有射出几箭,就被韩世忠盯上。
二将便来斗箭,互较长短。
只心浮气躁的韩超,哪里是韩世忠对手,三箭过后,韩超左臂正中一箭,顿时泄了力气,开不得弓,只好弃了弓箭,单手拔出佩剑,立在墙头,以一种悲壮的姿态,怒视韩世忠,发出无能狂怒。
韩世忠嫌他聒噪,一箭射出,正中韩超咽喉。
韩超吼叫声戛然而止,望后便倒,身死当场。
主将毙命,已经陷入绝望的高丽将士,更是失去理智,纷纷愤怒着扑上城头反击安北军,早也顾不得躲避箭矢火铳。
安北军自然也不客气,依旧以强大火力压制,很快便打散了高丽兵阵型气势,让城头反击变得稀疏零散。
鲁智深领头,带步军猛攻城门,攀爬城墙。
两刻钟后,大军扑上城头,杀散高丽兵,又杀下城去,打开了城门,迎接大部队入城。
至此,庆州陷落,安北军如狼似虎,席卷全城,捉拿官兵,入主府衙。
得知韩超身死,庆元没有惊恐哀伤,而是坦然端坐在府衙官位上,以一种无畏的神态,静静看着意气风发赶来的安北军众将。
萧嘉穗进入府衙,看到庆元,大感意外。
庆元却不为所动,斜斜瞥着萧嘉穗道:“你就是贼军首领么?果然好手段!”
萧嘉穗疑惑道:“你有何诉求,本军师洗耳恭听?”
庆元感叹道:“败军之将,失城之臣,能有什么诉求,不过是苟活到现在,亲眼看看陷我城池,亡我国家的人是何等风范而已。
如今,心愿得了,死而无憾,请速杀我!”
萧嘉穗沉吟道:“你这留守大人,倒是有些意思。
既然你有这个魄力,本军师再杀你,显得跌份。
若你有意,不妨也投我安北军如何,保你还能做官!”
庆元闻言,摇头道:“在下与韩将军约定好了,决心以死殉国,绝无独自苟活的道理,还请萧军师让在下遂了心愿!”
萧嘉穗闻言,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只是,你需自裁!”
庆元点头,掏出一柄匕首,深深看了萧嘉穗一眼,一发狠,用力捅入胸口。
利刃入体,直插入心脏之中,顿时鲜血迸射。
庆元惨笑着,吐出一口鲜血,无比不甘的惨笑两声,头一歪,死在了留守大人的位置上。
萧嘉穗见状,对众人道:“此人确有气节,值得尊重,厚葬了吧!”
一名将校领命,招呼了两名士卒前来,抬了庆元尸首,赶去城外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