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王桂、崔源三人,躲在箭楼后方看了这一幕,不觉冷汗涔涔而下。
三人瞠目结舌,相顾无言。
这根本就不该是人间手段,打仗不该是这样的!
三人心中五味杂陈,但都没有任何办法,只恨自家为何没有掌握这般利器?
惊骇、绝望、不甘、愤恨,诸般情绪涌上心头,最终化为一句:“完了!”
这是他们的共同认识,也是最为中肯的判断。
但,吴尚不服气,看着惊慌不已的将士,怒吼道:“所有投石车都给我搬上城头来,反击贼军,能击中一个算一个,要兵不血刃拿下我海州,万万不行!”
别无选择的高丽将士,闻言也是被激发了最后的血性,纷纷动手,将二十架投石车给搬上城头,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被击中,当即装填石块,瞄准安北军阵中抛射过来。
不得不说,这确实有些效果。
投石车布置在城头,视野开阔,投射距离增加,还真给他们打出了有效距离。
安北军这边靠近一些的投石车,被击中了两架。
好在此刻投石车中没有点燃的霹雳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冲见状,皱起眉头,朝穆弘看了过去。
穆弘顿时明白,急命投石车散开,撤退二十步距离。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也不能将霹雳弹有效投上城去。
主力就交给了火炮,但威慑力变得不足。
林冲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李懹见状,亲自赶去指挥,让投石车分散开来,推进到射程之内,继续轰击海州城。
穆弘知道自己指挥失当,顿时羞愧的满脸通红,赶回来向林冲请罪。
林冲见他惶恐模样,终究没有言语责怪,而是安慰道:“火器布局,亦如排兵布阵,其中大有学问,你掌握不久,难免有所疏失,这无可厚非,再跟着李军师学一学,必定会更加得心应手。”
穆弘闻言,满脸羞愧道:“大都护恕罪,末将这就抓紧学习,保证攻打开京时再不犯错!”
林冲点头道:“去吧,经验都是打出来的,不必因一时的失误而畏首畏尾,我安北军从不缺乏进取的决心和勇气!”
穆弘闻言,神色变得坚定,抱拳离去,跟在李懹身后寸步不离。
因火炮、霹雳弹要布置在全军使用,火器局不可能培养这么多指挥官,所以,三军将领都需自行掌握使用火器的技能。
这自然有一个弊端,便是三军将领并非都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火器使用技巧。
所以,出现穆弘这样的情况,是在所难免的。
操作火器的士卒倒是专人负责,但这些人毕竟不具备将领的格局和眼光,不能自行作战,必须有人指挥。
所以,林冲必须要在战场之上,实验出最适合指挥火器部队的将领,只能命众将轮番上阵,发挥自身潜力。
李懹果然全能,赶去指挥后,不仅立刻将霹雳弹的威力再次发挥出来,而且布置得十分妥当,让高丽军的投石车完全威胁不到自己这边。
因霹雳弹较轻,射程自然很远,精准估算之后,可以将投石车控制在对方投石车射程外,还能将霹雳弹给射上城头。
火力再次全面覆盖,而且不多时就将高丽军二十架投石车毁去大半,一边倒的局势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