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接吗?
陈年正这么想着,不料陈延白的视线就再次落过来,他们彼此的目光在空气里交汇。
这一次,陈年是真真切切看到了他。
他双手扶在腰上,淌着汗液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盈盈灼目,紧锁着她。
陈年脸热,心跳也此起彼伏的跳动着。她迟疑的收回了视线。
陈延白的那双眼睛太过深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突然起身想离开,陶粒抓住了她的手,“你去哪儿?”
“上……上厕所。”撂下这么一句话后,陈年就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了那里。
她走的急切,陶粒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她没怎么多想,重新收回视线,继续混着人声尖叫起来。
陈年跑下了观众台,那些欢呼与尖叫的声音被切割在耳后,变得模糊。她沉重的呼出一口气,脚步虚浮的向前走了几步路。
胸腔里的心跳声强烈,冲撞着心房腔壁,像是快要跳出来。
她打算去旁边平复平复心情,脚步刚想动,自己的手腕不料被人从后面扯住。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集装箱的过道,薄薄的阳光斜斜的射进来,一些浅浅的光落在陈延白的身上,他穿着红色的篮球服,额间还有密密麻麻的汗液,乌黑湿发耷拉着,软塌塌的。
因为背着光,他的整张脸都陷落进阴影里,看不清情绪,唯独一双眼睛漆黑明亮。
灼灼地看着她。
他身姿挺拔,裸,露在外得手臂结实有力,上面攀附着几根青筋,陈年觉得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你……怎么出来了?”
陈年没敢多看,收回视线后问他话。
“来找你啊,你不是走了?”
陈年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她刚刚离开观众台的事情。
“我出来有事。”陈年简单的解释。
不料那人追问:“什么事?”
“买水。”陈年胡诌,“我口渴了,想买水喝。”
“那正好,帮我也买一瓶。”
“你不是有水?”
“喝完了。”
“刚刚……”陈年不知是出于什么情绪,突然提到刚刚那几个上前大胆送水的女生,“刚刚不是有人给你送了。”
“没接啊。”
陈延白懒散着调子,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