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禄是最好的选择,也必须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不需要多余的选择。
他用权势与骄纵方养出了天禄的满身傲骨,永远扬起的头颅,他将永远不会屈服,永远都凌驾于众人之上。
这便是他选定的继承人,他还有足够多的时间慢慢将他雕琢成下一任大汗该有的样子。
宝儿不是不够好,只是生不逢时,他与父亲谋划了数十年,又岂能因着他而废掉都天禄?
络清看着牧夺多的眼神,她太了解他了,他根本没做过选择!他早就下定了决心!
她止住了泪水,退出了牧夺多的怀抱,慢慢靠到了门上,眼神陌生:&ldo;你还是个人吗?牧夺多!&rdo;
牧夺多看了眼空荡荡的怀抱,慢慢收回了有些僵硬的手,语调柔和道:&ldo;清儿,宝儿还小……&rdo;
络清声音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ldo;所以你就想让他去死?牧夺多!那是你亲儿子!如此你也下的去手?&rdo;
牧夺多微微一动,欲靠近他,络清的眼神让他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ldo;我怎么能下的了手!我与你一般爱宝儿!&rdo;他情绪激动的说完此言,才轻声道:&ldo;只是大巫所言,你亦听闻……&rdo;
络清几乎是嘶吼出声:&ldo;让他去死!让都天禄去死!&rdo;她喘了口气,目光死死的盯着牧夺多:&ldo;凭什么是我的宝儿去死?你宠了都天禄十年还不够吗?&rdo;
牧夺多面上露出深刻的疲惫之意,高大的身躯也微微佝偻了起来:&ldo;清儿,你清醒点,理智点。不是只有你爱我们的儿子,我也爱他!&rdo;
他眼眶泛红:&ldo;我也不想如此……&rdo;
络清看着他这番表现,只觉得作呕,摇了摇头道:&ldo;牧夺多!除非踏着我的尸体!不然你休想对宝儿做什么!&rdo;
她目光中坚定不已,看着牧夺多慢慢冷下脸,声音却慢慢低了下去:&ldo;反正……都天禄也受了伤,我便等着就是!&rdo;
牧夺多眼睛微微眯着,垂下的手指刚要有所动作,却突而听闻一声清脆的童音:&ldo;叔叔受伤了吗?&rdo;
两人一震,却见关着的侧殿殿门被推开了少许,宝儿不知何时站在阴影处看着他们,面上仍是一贯的好奇,见他们不答话,他低声咳嗽了两声,重复道:&rdo;叔叔怎么了?&rdo;
牧夺多手指微颤,冰冷的心在他鲜活的脸庞前流淌出潺潺血液来。
痛彻心扉。
络清微微一愣之后,飞奔到他身前,一把搂住宝儿,死死的抱紧他,将他护在自己怀中。
泪如雨下,仍要装作无事般,轻声哄他:&ldo;叔叔没事,宝儿回房间睡觉去好不好?&rdo;她都顾不上擦去泪水,重复道:&ldo;宝儿最乖了,听话。&rdo;
宝儿头上有些湿润,他伸手抹去络清脸上的泪水,清澈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难过来:&ldo;宝儿都听见了。是不是因为宝儿,叔叔才受伤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