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初的话,让吴三桂长叹一声。
“清虏的兵,还真是多啊!”
刘玄初暗暗摇头。
得道多助,要是以“反清复明”的名义起兵反清,那里有那么多的汉人跟随清军,又怎会是如今的胶着局面?
“玄初,江西的战局怎样?”
“回王爷,尚无进展。敌我两军对峙,互有攻守。只是……”
刘玄初顿了顿,吴三桂眉头一皱。
“玄初,有什么事直说,这里只有你我,没有外人!”
吴三桂沙场宿将,杀伐果断,刘玄初心中一惊,连忙说道:
“王爷,福建方面,郑锦趁耿精忠出兵,夺了福州、漳州。二人大打出手,耿精忠一怒之下,撤回了建昌和浙江边界的大军,使得清廷趁机而入。杰书统浙江精锐,就要南下。耿精忠腹背受敌,恐怕……”
刘玄初的话,让吴三桂震惊之余,面色更加阴沉,似要滴出水来。
尚之信在广东刚刚响应,陕西王辅臣、福建耿精忠、台湾郑锦接连出事。亏他还派了使者特意前去调解,依然是狗咬狗,自毁长城。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实在是让他失望、寒心、绝望。
“王爷,广西、广东、江西连番大战,饷银窘迫,再不放,恐军心浮动。”
刘玄初继续道。
“整日就知道要粮饷,打起仗来,一个个左顾右盼。真以为老夫是开金山银山的不成!”
听到的都是坏消息,吴三桂悻悻作了出来,心头暗暗懊悔。
要是早日挥兵北上,或是顺江而下,直取江南富庶之地,又岂会有钱粮上的顾忌?
“广东富裕,让尚之信筹措饷银三十万两,尽快送到军中!”
吴三桂思量着说道。
吴三桂的话就是军令,刘玄初不敢违背。
事实上,他也懒得再去“忠言逆耳”。
“玄初,福建的事情,真的无回天之力了吗?”
想起台湾郑锦与福建耿精忠互咬,吴三桂立刻心事重重。
他还指望着郑锦与耿精忠率水师沿海北上,直驱京师,为湖广江西战场分担压力,如今这样,岂不是全沦为泡影?
福建一旦被清军攻陷,广东独木难支,尚之信恐怕也会降而复叛,整个东南就塌了。
“王爷,耿精忠没有军饷,让麾下将士自行解决,以至于军心浮动,民心尽失。浙江清军人马精良,粮草充足,两军相遇,耿精忠恐是凶多吉少。”
刘玄初心事重重说道。
到处都是坏消息,难道说,抗清大业就要功败垂成吗?
他,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王爷,江西吉安韩大任将军有紧急军情上禀!”
军士进来,单膝跪下,递上加急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