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在大山洞里吹熄蜡烛,哈洛则收拾马丁尼酒杯,将它们一一排回吧台上。
就着最后一根蜡烛的微光,凯特点亮煤油灯,准备回家。
他们跟着哈洛走过通道。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
黑丝绒般的天空星星闪烁,月光皎洁。
哈洛接过凯特手上的煤油灯,将它甩过肩膀。他们往凸出岩壁的横向木板移动,走在前头的人将木板上的雪都踩掉了,钢缆也变得干干净净,一点冰都没有。
伊森可以看见松林镇的灯火。
下面的山谷安安静静的,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银白的屋顶。
闪烁的灯光。
他想着所有住在下面的人。
所有仍梦到他们从前生活的人。
所有仍会在半夜醒来,在他们的私人囚室里,怀疑自己现在到底是过着什么生活,不确定如今他们是在阳界还是阴间的人。
穿着湿衣服从山洞回家的男男女女,抱着沉重的心情,不甘愿地回到一个他们已经知道不对劲的世界。
他想着他的太太。
他的儿子。
突然问,凯特说:「伊森,我非知道不可。」
「知道什么?」
「状况有多糟?他们对艾莉莎做了什么,她被刑求了吗?」
伊森伸手拉住钢缆,用力向木板跨出让他紧张到胃痛的第一大步。他告诉自己不要往下看,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森林在他鞋跟下方三百英尺处,松树全戴上了白雪编织的皇冠。
「她死得很快。」他撒谎。
「请不要这样。」凯特说,「我要听实话,她伤得多重?」
他在山洞时已经开始有了模糊的概念,但现在问题却犹如直接打在他脸上,来得又猛又急……
为了取得凯特一伙人的名单,碧尔雀的手下有没有可能刑求艾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