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也从没提过家里还有谁会来。
孙妈妈正要解释。
半个身子都倚在秋霜身上的沈行舟突然站直了。
他的脸上再没有半分醉态,语气平静:“走。”
秋霜:“……”
她愣在原地,心跳快了一拍。
刚才还软绵绵靠在她身上的男人,转眼就能站得这么稳。
所以你是真醉了,还是装的?
她心里翻腾着疑问。
沈行舟已经迈步往前走。
秋霜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也只能跟着他往主院走。
一路上她悄悄打量他的侧脸。
想从表情里看出点端倪。
可他神情冷淡,步伐稳健。
仿佛刚才在马车里的那些亲昵举动从未发生过。
主院里,清远侯的亲娘吴氏正翘着腿坐在那儿,手里嗑着瓜子。
她的坐姿随意,袖子卷起半截。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瓜子壳的碎屑。
陶氏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翻江倒海。
只觉得这屋里的空气都被她糟蹋得没法呼吸了。
清远侯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
但他娘特别能生。
他娘为了几个孩子能活命。
起早贪黑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他从小就知道,若想出头,只能靠自己拼命。
后来他在军中奋勇杀敌,靠着战功一步步升迁,终于熬出了头。
连隔了八代的亲戚都拖家带口跑到京城来投奔。
清远侯心软,没狠下心赶人。
便由着他们在府里安顿下来。
谁知这一留,就是好几年。
府中日渐喧闹,规矩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