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棠将信将疑:“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一向和他不对付么,是挨骂挨少了,还是手板没打够?不过,太子心思藏得也真够深的。”
那一团默默听完这一长串,又蹬了蹬腿,以示不满。
“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他以往教训我,那是因为干了混账事,该罚。”
傅青棠仰头长叹:“你居然也有反省自身的一天……这世道要乱啊。”
这句话倏地点醒了她,她侧身转头望着傅青棠,问起正事。
“单凭你前几日推的那副九宫图,还有晏三散播出去的流言,难成气候,还需要有人出面推一把。昨日早朝是谁上奏参的梁王?”
傅青棠话语含糊:“朝堂上的事情我只知道个大概罢了,晏三托他兄长帮的忙,约莫是晏大公子写的奏折。”
裴知绥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二人立即警觉起来。
“我刚刚没叫府里的人过来……”傅青棠声音压的极低,生怕惊动殿外的人。
裴知绥无声点了点头,将傅青棠拉到床榻里侧,藏在纱幔投下的阴影中,随后打手势示意她呆着别动,自己则放轻了步子走到门边。
顺带抄起了案上的花瓶。
外头那人约莫没料到这样的荒宅里会有人,脚步声从前厅绕了一圈,溜达到了寝殿,猝然停下。
裴知绥乍然发现,殿内的窗户都被傅青棠打开了,明晃晃昭示着此处有人。
门外的人犹豫片刻,才往殿内走去。
就在他一只脚踏进寝殿的那一瞬,一只长颈花瓶猛地朝他后颈一敲!
那人开嗓就嚎:“谁啊!!!!”
握着花瓶的手顿在半空,接着传来一道疑惑又嫌弃的声音。
“晏三?你怎么在这?”
晏三嚎慢了一瞬,后颈还是被挨了一道,他跳到殿中央,半是委屈半是愤怒地盯着门后的罪魁祸首。
“说好的去杏花楼吃顿好的,我等了你们老半天,裴府傅府跑个遍也没见着你们,还真躲这来了!”
他的脸上写着‘不讲义气’四个大字,扫视一圈也没见到傅青棠的身影,再度疑惑道:“傅姑娘呢?进宫接个人还把自个儿接没了?”
床榻上缓缓爬出一人,有些心虚地侧过头,“那个……确实有这事,但我忘了……”
晏三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门边,神情有些诡异,“你俩……喜欢玩这种游戏?”
门边的人抄着花瓶暴冲过来,晏三撒腿就跑,冷清的寝殿被闹得鸡飞狗跳,像是有了人气。
半晌,两人闹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凳上大眼瞪小眼。
傅青棠下意识想给这俩活宝倒杯茶冷静冷静,目光触及窗边那张因某人摔碰而摇摇欲坠的案几,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横在二人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好端端地放着有门不走,翻墙进来,跟贼似的,谁见了不紧张啊?”
“二话不说就动手,性子太莽撞了!”
晏三拉着脸问道:“难道你俩不是翻进来的?”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