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妍看着盛京城的方向,眼底里徐然带上了一股杀意。
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寻来了一把刀刃,再度走进了那个屋子。
几声闷哼和尖叫后,楚含妍失魂落魄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衣衫上沾染了几线血迹,手上握着的尖刀,满满也都是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板上。
‘啪’的一声,又再度落在了地面。
这一声响,叫楚含妍迅速地也就是回过了神来。
几乎是逃也似得窜进了屋子里,紧紧关好了屋子。
换了一身极致简朴,她从来也都看不上眼的衣服,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饰,然后从衣柜里,迅速找出了一个包裹,往里头收罗了所有带出来的银两首饰,又堪堪加了几身衣物,才是将其紧紧地抱在了手中。
打开了屋门,去了厨房,从里头取了一个火折子,在屋子的四周,浇上了油,又将柴火四处散乱,才是将那火种一下子就给扔了过去,火种遇油瞬间也就变成了大火,大火就着干柴,连着庵堂,屋子,瞬间也就是燃烧了起来。
楚含妍的眼底里,淡淡地闪烁着炙热的疯狂。
狠狠地闭了闭眼,楚含妍抱着手中的包裹,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走去。
身后,那幢熟悉的庵堂,不消是片刻后,就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堆。
烟雾袅袅地飞上了天,传了很远。
一些住在了山脚,时常上山来砍柴的樵夫,见了那浓烟,相互对视了一眼,放下了背上的柴禾,几个汉子迅速地前往那火灾地。
见是【济慈庵】处燃起了的大火。
偏偏那大火如此猛烈,就是走近了,也都熏人的慌,更别提救火了,几个人无奈地跺了跺脚,一边派人迅速地到山下村子里报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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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留居】中毒一案,已经是水落石出,朝中上下现今最关注的却是崔明觉‘停妻再娶,骗娶公主’一事。
昭弟既然已经将此事交给了楚景曜,楚景曜自然就不会随意敷衍,这些日子里,他该明白的,该知晓的,早就已经是明明白白,落笔自然就毫不客气。
不消是第二日,他就已经就此事上了一个秘密的折子,亲自呈递给了昭弟。
上头在历数了崔明觉的数条罪状后,还有太子‘私下调动兵马,封守城门’一事。
昭帝看了之后,果然是震怒。
崔明觉虽然是严重损伤了皇家的颜面,欺瞒了公主,可是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一枚废棋,只要严加惩治一番后,就可挽回少许,若是操作得当,还能够得到不少的好处。
至于这件事中,二公主萧锦萦的意愿,他自然是无暇顾及了。
可是太子,他竟然敢随意调动兵马,封锁城门。城门兵马素来都是掌握在了帝王自己的手中的,可是太子的一个区区指令,那些兵将竟然还听从了。
哼,太子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是他这些年给他的权利太大了,还是说太子早就已经有了不臣之心。
任何一个帝王,最看重的永远都是他的龙椅,当他所认为自己所掌有的权利被人侵犯的时候,心中越是愤怒,面上却是越发的不动声色。
只是等楚景曜从宫殿里一离开,昭弟就已经下旨换了五城兵马司和城门里的数个守门校尉。
这一番任免,昭帝并未刻意隐瞒,反倒是有那么一种宣之于众人的意味。这叫众人不免暗自思量。
至于楚景曜。
虽说这里头呈上去的是密折,可上面写着的东西,却是不出半日,就已经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再一结合这次的任免,聪明的人自然也都已经看了出来,怕是太子殿下这一回是真正触及到了皇上的逆鳞了。
而众臣或许这时候才算是明白的,先前太子故意‘调兵封城’时,楚家以及那群清流的默不作声甚至是不作为,根本就不是如一开始他们所设想的,是畏惧了太子殿下的权势,而是分明是在等待着时机,正正好是抓住了太子殿下的把柄。
而这个把柄,怕是怎么也洗不掉。
果真是深谋远虑,非神人所不能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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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件事情也是扬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