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街头广场。挤满了仰头望天的比利时市民。
当看到天幕中自己国家的军队,面对数倍于己的强敌,竟能打得德军寸步难行,甚至迫使德军调整部署时,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
“看!是我们的军队!”
“莱曼将军!好样的!”
“他们在为比利时流血!为欧洲流血!”
一个预备役士兵激动地捶打着胸口,对同伴喊道:“就算知道会输又怎么样?我们让全世界都看到了比利时的骨头是硬的!德国佬想轻易碾过去?做梦!”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更响亮的应和声,悲壮与自豪感在空气中燃烧。
伦敦,白金汉宫。
乔治五世国王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首相阿斯奎斯:
“不可思议的勇气。比利时人…他们为法国,也为整个协约国,赢得了无价的时间。”
阿斯奎斯严肃地点点头:“是的,陛下。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我们必须更快集结。”
巴黎,爱丽舍宫。
霞飞元帅紧盯着天幕上比军后撤的路线,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撤得好!保存有生力量,依托西岸堡垒继续抵抗!每拖住德国人一天,甚至一小时,都对我们至关重要!”
福煦将军眼中也闪烁着光芒:“比利时人的血性,值得最高的敬意!他们证明了,意志可以弥补一部分力量的差距!”
普恩加莱总统和维维亚尼总理没有说话,但紧握的拳头和眼中闪烁的微光,暴露了他们内心的震动和感激。
天幕地图上,代表德军的黑色箭头终于艰难地突破了东面炮台之间的缺口。
【8月7日,德军从弗莱龙与埃沃涅炮台之间攻入列日市。】
柏林皇宫露台,威廉二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难看。
攻占城市和部分炮台,这本应是开战最初几小时就该完成的目标!现在竟然拖了快一周!
波茨坦总参谋部,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参谋军官们盯着天幕,脸色一个比一个绿。
不是恐惧伤亡,而是作为德国军人,被公认弱小的比利时军队如此顽强地阻滞,甚至付出巨大代价才取得部分进展,这简首是奇耻大辱!德军的荣誉感被狠狠践踏了。
“耻辱…”一个年轻的参谋低声嘟囔,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就在这时,站在角落的鲁登道夫少将(此时担任第二集团军副参谋长)突然上前一步,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有力,像锤子敲在每一个垂头丧气的军官心上:
“先生们!把头抬起来!耻辱?是的,现在天幕展示的,对我们而言是耻辱!但记住,这是‘未来’的耻辱!我们现在看到了!看到了我们战术的僵化!看到了对敌军抵抗意志的低估!看到了装备和攻坚手段的不足!”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耻辱感是好事!它让我们清醒!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懊恼沮丧!而是立刻、马上,分析天幕暴露出的每一个弱点!找到克服它们的方法!在真正的战争来临前,弥补这些漏洞!让未来的历史,因我们此刻的警醒而改写!这才是德意志军人洗刷耻辱的方式!”
鲁登道夫的话像一剂强心针。参谋们眼中的沮丧开始被一种更加锐利、更加务实的光芒取代。
他们再次看向天幕,目光不再是单纯的羞愤,而是带着分析和研究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