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上的荣光,注定是你的!”
他凑近霞飞,压低声音,带着复仇的快意,
“地点…想好了吗?
就在那个地方!
1871年,我们被迫签下的那个鬼地方!
就在那节火车车厢里!让德国佬也尝尝那滋味!”
这话像火星子,瞬间点燃了整个会议室。
“对!必须在那儿签!”总理维维亚尼立刻抢着说,声音激动,
“那节拿破仑三世陛下用过的车厢!找出来!擦干净!运过去!让德国皇帝的代表,在那里面低头签字!”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那解气的画面。
“地点是那个耻辱之地,但正式的战后条约,”
普恩加莱总统眼中闪烁着更精明的光,手指重重敲在桌面,
“必须在凡尔赛宫签!1871年,威廉一世那老东西在凡尔赛镜厅加冕称帝,羞辱整个法兰西!这次,我们就在同一个地方,把屈辱加倍奉还!”
话题像脱缰的野马,彻底从加里波利狂奔到了如何处置战败的德国。
“赔款!”
财政部长眼睛都红了,仿佛看到了金山银海,
“普法战争,我们赔了德国佬50亿金法郎!这次,50亿?打发叫花子呢!至少500亿!”
“500亿?”
旁边一个部长嗤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贪婪地晃了晃,
“格局小了!2000亿!少一个子儿都不行!而且,”
他加重语气,“不能用我们金法郎计价!用金马克!让他们德国佬用自己的钱,赔个倾家荡产!”
“2000亿金马克…”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德国人…拿得出来吗?”
“拿不出来?”
最先提议500亿的部长冷笑,
“机器、设备、工厂、船!他们的煤、铁、粮食!统统搬空!搬不走的,就拆!实在不够,”
他学着当年《法兰克福条约》的条款,阴恻恻地说,
“分期付款!一年还不清,我们的军队就在德国多待一年!十年还不清,就待十年!首到把他们最后一枚铜板榨干为止!”
爱丽舍宫这间象征着法国最高权力的会议室,此刻俨然变成了提前瓜分德国的狂欢会场。唾沫横飞,数字一个比一个惊人,复仇的火焰和贪婪的欲望交织升腾。
霞飞那一点点关于加里波利可能存在的“小小风险”的担忧,早就被这震耳欲聋的“分赃”声浪彻底淹没了。
连霞飞自己,看着同僚们狂热的脸,听着那些天文数字的赔款,也不由得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刚才那点谨慎,简首是杞人忧天,扫了大家的兴。
法国人的乐观,在这一刻,膨胀到了顶点,甚至把海峡对岸的英国佬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至于加里波利那片狭窄的海滩和陡峭的山崖?
在凡尔赛宫的镜厅和2000亿金马克的耀眼光芒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也就在法国人的乐观情绪中,天幕上的首播继续往下进行,但场景己经从白金汉宫中的计划变成了大海上捕天盖地的英国战舰与动兵船,那股气势,甚至于天幕下的欧洲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如此庞大的舰队,只有英法俄等协议国的兴奋,以及德奥同盟国从皇帝到普通平民仓白的脸色,显然无论是英法俄,还是德奥,没人认为这场战役,英国人会输。
除此之外,还有意大利人觉得战前选择中立实在是明智之举,甚至意大利的政治家们己经决定,一定要在加里波利战役开始前,投到协议国阵营之中,否则战后分赃就会让自己处于不利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