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威廉二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辩解,却发现词穷。
画面里那些扭曲痛苦的面孔,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
“陛下,”小毛奇声音干涩,“为了突破堑壕…为了胜利…有时候…非常规的手段…”
法金汉接口,语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战争…就是战争。胜利是唯一的目标。
只要能赢,手段…或许不必过分苛责。
英国人、法国人,他们难道就是圣徒吗?”
他试图找到理由,但眼神飘忽,不敢再看天幕。
威廉二世烦躁地挥挥手,打断了他们。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堪。德意志帝国的军人荣耀,似乎被那黄绿色的毒气玷污了。
但内心深处,一个更冷酷的声音在说:只要能打破僵局,只要能赢…这代价…似乎…并非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矛盾让他更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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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德国某座宁静的大学城。一栋爬满常青藤的研究所小楼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天幕上那恐怖的景象,就是他多年研究成果在战场上的“杰作”。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
“弗里茨,”
克拉拉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淬了毒的冰锥,
“看看!看看你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看看那些被你发明的‘武器’杀死的人!他们的痛苦,他们的绝望,都刻在你的名字上!”
她几步冲到哈伯面前,没有哭喊,
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彻底心死的冰冷。
她将那份文件狠狠地拍在哈伯面前的实验台上,纸张拍在玻璃器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签字。”
克拉拉盯着丈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再也不能和一个…屠夫…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
你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血!
我为自己曾是你的妻子感到羞耻!”
文件抬头,赫然是几个刺眼的大字:离婚协议。
哈伯教授如遭雷击,呆呆地看着那份协议,又抬头看向妻子决绝而充满鄙夷的脸。
实验室里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此刻仿佛都变成了天幕上那黄绿色毒气的味道,让他窒息。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