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时刻到了!他们仿佛己经看到德国士兵在毒雾中痛苦挣扎、窒息倒地的景象。
天幕下的伦敦、巴黎,欢呼声再次拔高,汇成一片复仇的海洋。
然而——
画面中,那致命的黄绿色云团,在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停滞了?
紧接着,一股并不强烈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流(天幕用动态箭头标示了风向),轻轻地、却坚定地改变了云团的走向!
风,转向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扑向德军阵地的毒气云,此刻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着,开始调转方向,翻滚着、扩散着,竟朝着释放它们的——英军阵地——反卷回来!
“不…不可能!”
“风向!风向变了!”
“快!快戴面具!撤退!”
天幕上,英军阵地瞬间陷入地狱般的混乱。
惊恐的呼喊被淹没在毒气的嘶嘶声和咳嗽、呕吐声中。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抓起那些简陋的防毒面具(许多只是浸过化学药水的棉布)往头上套。但己经太迟了!
浓密的毒气云无情地淹没了前沿战壕。
画面中,戴着劣质面具的士兵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他们撕扯着自己的喉咙,眼球突出,剧烈地抽搐着,皮肤在毒气侵蚀下迅速变色。
一些士兵试图爬出战壕逃跑,没跑几步就栽倒在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后方预备队惊恐地看着毒云倒卷,进退维谷,绝望笼罩了每一个人。
刚才还震耳欲聋的英法欢呼声,在天幕下如同被一只巨手猛然掐断!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伦敦的酒吧里,举杯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冻结在脸上,只剩下酒杯从指间滑落、摔碎的刺耳声音。
巴黎的街头,刚才还在振臂高呼的人们,此刻像被施了定身咒,仰着头,张着嘴,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和恐惧。
丘吉尔嘴里叼着的雪茄,烟灰己经积了长长一截,却忘了弹掉。
他死死盯着天幕上那些在自家毒气中翻滚挣扎、痛苦死去的英军士兵,身体僵硬得像一尊石像。
那复仇的快意、那激昂的宣言,此刻被眼前这荒诞、残酷到极点的画面碾得粉碎。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头顶,让他头皮发麻。
柏林,无忧宫。
“哈哈哈哈!蠢货!一群愚蠢的约翰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