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越悯告诉上官,沈千钧正是段祈铭亲爹,想独吞那把断刀而与武玟合作,挟了段祈铭养父,让小段出山当杀手。可惜手下人见利起意,杀了段养父。段祈铭知道后,二杀手见事情败露,联手杀掉了段祈铭。
陆二十九郎终究是没死。但赫连却也叫越大爷捆了。问了情况,却说武玟伏诛当日,赫连见武玟大势已去,向上官越自首,道自己受武玟收买,早上杀了山西快刀康从伯。经上官大爷(草草)查证,康从伯确实是赫连杀的,因他供认受武玟收买替他杀人,又有心自首,罪减一等,改流两千里,放到蜀中附近。
说到底,他们连明玦的衣角都没看见。
上官觉得事有蹊跷,但口供和证据都十分完美,近日也没再出刀客被杀案,一众刺客问斩。
假凌晨儿逍遥法外,不知所踪。明玦则从中心人物,变成了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也许在江湖中继续逃亡生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上官心想腥风血雨远远不会就此罢休。
只有昝维带着开满十字花的胳膊失去踪影。
江湖上不见昝维,却充满昝维的传说。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虽然第一卷快要完结了,然则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客官们留言啊!我有预感会写出一篇很长的故事。
☆、侠骨仙踪
上官越快速结了一椿案子,让大理寺卿在朝堂上有了和御史吵架的资本,大理寺上下人人扬眉吐气,连伙食都变得赏心悦目。
结束了一年一巡,上官老老实实窝在长安城里,喝着胡辣汤看着门外满地白雪中的几个花骨朵儿。
好像快要过年了。
“评事郎,你的信可不多见哩。”家丁管上善先生叫侍郎,因为他是工部侍郎;管上官叫评事郎,因为她是大理寺评事;管夫人上董氏叫当家,因为她是上家当家。
上官微微一笑,在心中腹诽“那乃是因为多的都寄到大理寺门房了”。随手拆了信,她觉得笔迹有点陌生,翻到末尾看属名,写的是师父。
她竟然能知道我家地址……上官很庆幸她没有直接写昝维,不然现下自己应该身在推事院了。
“为师云游至长安,久未得见,甚念。腊月初三午时一刻,东巿徐来轩,盼。”
她脑袋一伸,朝屋里喊道:“娘。”
大当家应道:“哎?”
“今天初几?”
“初三。”
“我今天不回来啦,我有个朋友到长安,我去见见。”
“福儿,这么没礼貌,请朋友到家里坐坐,吃个饭。”
上官心想要是让人知道谁来过了,明儿您差人去推事院领我吧。
她摆摆手,并不管大当家能不能看见,说道:“她要在长安玩,再说吧。”
上官其实不常穿女装出门,一来上家好歹是名门,上官一个大家闺秀,不带四个侍女八个轿夫出门怎么好意思出去?
但上官随时有跳河翻墙的需要,带着十二个累赘着实不便。你说如何是好?
还是换身男装吧。
其实不只上官,官家小姐有不少钟意男装出行,一来方便、二来好玩,一时长安城中雌雄莫辨,交友需谨慎,飞鸽传情……也需谨慎。
一看时间尚早,上官拎了短棍,去西巿兜了一圈,栗子花生小酥糖、瓜子果脯山楂条,各包了一包,打算以“孝敬师父”的名义送出去。
东巿没有西巿热闹,行人三三两两,巿中两纵两横,四条大道,中间小路无算,徐来轩在哪,上官还真要想想。
果然昝师父喜欢找角落,角落适合昝维暗中窥视的特点。街角里正有一个挺别致的小楼挂着一匾额,上书徐来轩。上官往小楼里这么一踏,小二热情地跑上来问客倌几位、雅间还是大堂,上官想了一下,问道:“可有一位纪师父订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