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夏哈哈哈大笑,心中存了事的凌景麒也跟着露了笑。笑过后,他视线凝在眉眼还清嫩的妹妹身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疑虑再度浮起,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额头。
应该了璟王的提议,苏氏一众便安心在船上呆着,沈沧钰让人给传了席宴,王府下人刚上来摆膳时凌老太太一众也来到。
“怎么会突然要赶路程?”凌老太太语气着急,却是笑意满面。
挽夏看得直皱眉,苏氏不咸不淡地回道:“内中详因媳妇也不懂得,是璟亲王如此安排,我等便服从。”
她的态度使得凌老太太脸上笑变得悻悻,“是这理,贵人心思哪是我等臣妇去猜测的。”
“您老人家知道是这个理便好,我们身为臣子家眷自然是得认清本份的。”
一再被拿话点拨,凌老太太神色也冷了下去,挽夏适时道:“七皇叔嘴上虽说是不怕人多喧闹,可这些日子我与他相处,知他性子还是喜静的。我丑话便说在前,不管是谁寻乱七八糟的由头去打扰七皇叔,那就别怪我胳膊往外拐,帮理不帮亲了。”
王培正好前来看这边有无疏漏,将挽夏的话听个正着,觉得温娴郡主挺有意思。那个气势,居然连长辈都镇了下去,近得王爷多像足了皇家人。他也很认同这话的,他家王爷确实喜欢冷清些,所以这决定也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亲眼确定敞厅这边一切都好,王培给沈沧钰回报,将挽夏的话转述给他听。
“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温娴郡主真该就是皇家人才是。”王培笑眯眯道。
沈沧钰笑而不语,他的媳妇可不就是皇家人,小姑娘又在给他挡烂桃花了。真是让他欣慰。
若是不再顾忌太多就更好了!
他想到什么,突然吩咐道:“去厨房问问有没有活的乌龟,不须要多大。”
乌龟?
王培脑子转不过来,王爷要活乌龟做什么?!
他一头雾水跑去了厨房。
用过饭,王培又前来领着凌家众人到准备好的厢房去。
船的二层很宽敞,挽夏是住在最尽头一间,沈沧钰在隔壁,而凌家一众是被安排在最前边,中间还相隔了一间厢房。
凌老太太看着长长的通道,发现后边有着侍卫并排把守,便知璟王是住那。指着侍卫前边的厢房就问挽夏:“挽挽是住那间对吧。”
挽夏看了看,皮笑肉不笑:“不是,是最后一间。”
凌挽静闻言也朝后头看去,眼里有着羡慕,看向挽夏的目光也变得殷殷的。
凌挽宁此时冷着脸一把拽过她:“我们给祖母收拾收拾箱笼,一会祖母就该歇下了。”
二房总算还有个上道的人,苏氏神色好看一些,又严肃地吩咐凌家下人行事要谨慎,若是犯了错处被丢到河里喂鱼已是好下场。凌家下人个个面有惧色,惯来温和的大夫人这般疾言厉色,让人心颤得很。
目送二房姐妹与凌老太太进了房间,二房兄弟也被奶娘紧张地哄回屋,挽夏这才挽上自家娘亲的胳膊与她亲昵。
“小机灵鬼,无事献殷勤,想法都写脸上了。”苏氏好笑地戳她额头。
挽夏赔着笑与她进了屋,凌景麒兄弟紧随期后。
“二房是又有热闹看了。”苏氏安然享受女儿的伺候,接过她倒的茶缓声道。“你那二婶娘居然怀有身孕两月余。”
她说着露了个嘲讽的笑,很淡定地看儿女们面面相觑。
她抿了口茶继续说:“你二叔父这回也还算脑子清楚,先送了信给你们爹爹,询问此事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个月份自然是你二叔的骨肉假不了,你爹爹虽是恨极了李氏,好歹还给了分情面,便送了信给你们祖母。”
“祖母可有说如何处理?”挽夏面色不虞,该不会还要接回来吧。
苏氏冷笑,“如何处理?她精明得很,不想作恶人,又不敢再让你爹爹心凉,便将事情推到为娘头上。要为娘出主意呢。”
凌景麒收了惊讶,沉吟着道:“娘亲可不能答应。”
捏着鼻子与元宝瞪了会眼的凌景烨亦点头附和。
“我又不是傻的,这是他们二房的事,我岂会答应。这接与不接都是事。”
“娘亲让他们二房先去问问李家吧,李氏毕竟还是李家女。”挽夏想了会,眉宇间都是冷色。
将人接回凌家膈应难受,可还有武安侯关系,这恶人她们长房自然不能做,最好还是将事情丢回给他们李家最好。如若她是武安侯,既然都再给送了家里妹妹当贵妾,定然也不会再让李氏那么容易又回凌家的。而且他也明白,若让李氏就此回凌家,那是把他们长房得罪得死死的。
苏氏点头,“为娘亦是这样想的,所以直接和你们祖母说了,这事还是过问李家的意思为好。你们祖母当时都恨得咬牙切齿,仿佛我断了他们二房香火一样。”
断香火?
挽夏嗤笑一声:“二叔父有着嫡子,有着庶子,如今又得美妾,二房香火旺着呢。她是怕武安侯那边不让李氏回凌家,二叔父的嫡子没有了母亲教导,堂姐们没有嫡母在身边,想攀高枝什么的就显得身份更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