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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第2页）

方念离淡声道：&ldo;榕州山清水秀，我忙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在高淯找到我们之前，我一直过得很好。&rdo;

元玺帝垂下眼帘，&ldo;念离，你还在恨朕吗？&rdo;

方念离转过身去，佛珠捻在手里，&ldo;我其实早就不恨你了。&rdo;

因为恨也没有用，她不想永远陷在痛苦里，唯有接受事实。

元玺帝道：&ldo;当年的事情，朕可以解释，朕一完成登基大典离开就带人去咱们约定的地方找你，这些年，朕也无时无刻不想……&rdo;

&ldo;皇上，&rdo;方念离冷声打断他的话，&ldo;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与你之间有着十六年不可磨灭的时光，一切都回不去了……&rdo;

元玺帝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重复，&ldo;一切都回不去了……&rdo;

方念离又道：&ldo;当年的事情，我不怪你，也是我自己少不知事，自私地希望你与我一起抛开一切，却忘了你也有你的责任，世俗的隔阂是消不掉的。&rdo;

元玺帝自嘲地笑了一声，&ldo;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愿回到朕的身边，对吗？&rdo;

方念离轻轻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ldo;是。&rdo;

虽然心里早就有答案，但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个字，元玺帝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ldo;如果今天朕没有亲自来这一趟，朕或许还是会希望你随朕回宫。&rdo;

方念离问：&ldo;可是，你来了。&rdo;

元玺帝叹了一声，&ldo;你的儿子很聪明，他让朕亲眼瞧见皇后的人是怎样对你下的手，他想让朕放弃接你回宫的念头。不得不说，他这一步棋下得很好。&rdo;

方念离道：&ldo;他是为了护着我。他是聪明，但过得比你所知道的辛苦。&rdo;

&ldo;朕也曾以为，能护你周全。没想到还是让你过得这样担惊受怕。&rdo;元玺帝道。

&ldo;你从前总是不信我说的话，可是如今你瞧见了，我身在宫外尚且活得这样小心翼翼，更别说进宫。后宫女人的争斗是休止的，这一点，你其实很清楚。&rdo;方念离道。

元玺帝微微颔首，意识到她看不见，又道：&ldo;所以，朕已经决定放开你了，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你就去吧。&rdo;

说着，他的喉间发酸，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ldo;你放心，皇后的事情，朕会处理好，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搅你。&rdo;他顿了顿，&ldo;朕也不会。&rdo;

方念离侧头看他，良久才扯了扯嘴角，笑得苦涩，&ldo;谢谢你。&rdo;

元玺帝却笑不来，他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情绪。

&ldo;朕已经为晏玦赐婚了，是你疼爱的那个姑娘。你放心，朕不会再为难他们。时候不早了，朕宫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rdo;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ldo;皇上，&rdo;方念离回首叫住他，&ldo;我只求你一件事，唯一的一件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