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居摇头:&ldo;不得其门而入,能看到什么?看见才怪了!&rdo;
崔向一皱鼻子:&ldo;眼睛看不到,鼻子难道闻不到么?&rdo;
&ldo;油漆味道,还有一些怪怪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rdo;崔居闻了闻,不解地道,&ldo;没什么问题,油漆味道怎么了?&rdo;
崔向想了一想,也不得要领,就道:&ldo;先转上一转,绕行一圈,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发现。&rdo;
任家是一处一进一出的院子,算是不错,紧邻任家的左侧是一家独门独院,乌黑大门紧闭,崔向二话不说向前就&ldo;啪啪&rdo;敲门。
崔居吓了一跳:&ldo;二郎住手,莫要惊动那边的官差,否则容易露出马脚……&rdo;
见崔居紧张的样子,崔向偷偷一笑:&ldo;怕什么,我们不过是两名前来游玩的学子,一时口渴,借水喝……你不渴么?&rdo;
门一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哑着嗓子问:&ldo;两位郎君何事敲门?&rdo;
崔向叉手施了一礼:&ldo;老丈,我二人本是州学的学子,路经此地,一时口渴,想向老丈讨口水喝,不知可否?&rdo;
老丈老眼打量崔向和崔居几眼,然后咧嘴一笑,将门打开:&ldo;快进来,老汉能为两名学子供水,也是大善。&rdo;
崔向和崔居相视一眼,闪身进了大门。
小院不大,收拾得格外整洁,有花草,也有鸡鸭,还有一只全身金黄的两尺多高的土狗。黄狗也不见生,见了崔向和崔居,不但不吠叫,还摇头摆尾地凑向前来,以示亲热。
崔居吓得立刻躲到崔向身后,崔向一笑,伸手抚摸了几下狗背,黄狗眯起眼睛,颇为受用地任由崔向抚摸,尾巴摇得更欢了。
崔居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ldo;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do;
崔向反驳道:&ldo;错,这叫狗也识好人!&rdo;
说话间,老汉从屋里端水出来,笑着说道:&ldo;两位贵客莫嫌怠慢,家中有病人,不便请贵客入屋,带请院中歇息片刻。&rdo;
第六十五章暗访
崔居似乎不愿与老汉说话,一问一答中,全由崔向应付。院中有一株梨树,花开正艳,树下有一个方桌和几个杌子,崔向便和崔居坐在树下,一边喝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老汉闲聊。
老汉自称姓巩,家有薄田,生有三子,长子人在外地,经年不回。次子分家另住,住在城北。只有幺子与他一起,今年二十,未考中州学,现在操持家务。屋中病人是他娘子,也是积年陈疾,时好时坏,怕风怕光怕吵,所以不与外人见面。
崔向安慰巩老丈几句,有意无意地问道:&ldo;方才我二人从旁边路过,本想上门借水,却见有官差把守,不知出了何事?&rdo;
老丈一脸惋惜,摇头说道:&ldo;邻家出了命案,一家五口被人毒杀,惨啊……&rdo;
崔向一脸惊讶:&ldo;怎会如此?&rdo;
而半晌不语的崔居突然语出惊人:&ldo;巩老丈,你是邻家,可是知道是谁毒杀了一家五口?&rdo;
崔向悄悄瞪了崔居一眼,眼中之意是,别太急切了。崔居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巩老丈摇头:&ldo;老汉我老眼昏花,怎会知道其中的是非?不过官府说是任之强杀了家人,老汉我却是不信,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忍心杀死自己的四个孩子?不过听说任之强已经认罪,不明白,不清楚,老汉也说不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rdo;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浓郁的油漆味道,屋内立刻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老丈歉意地冲崔向二人点了点头,起身返回屋内。
又不油漆味道,崔向皱皱眉,这味道虽然不算刺鼻,便绝对称不上好闻,再想到巩老丈家正处在下风口,又有屋内的病人,难道是任家装修惹的祸?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
待老丈出来,崔向又是内急为由,去了一趟茅厕。巩家的茅厕与任家中只有一墙之隔,任家的院子之中新建了一处角亭,正好隔墙与巩家茅厕相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角亭建在此处,不怕其味不雅么?
除此之外也并无其他发现,崔向只得无奈返回,谢过巩老丈,便告辞离开。
出了卢家门,崔居双手一摊:&ldo;白来一趟!&rdo;
崔向笑骂:&ldo;真当我们是狄仁杰断案如神?我二人前来,不过是查看一遍,能有所发现是万幸,没有发现也是正常,毕竟先前已有县衙差吏详细探查过了。&rdo;
话虽如此,崔居还是难掩失望之意。崔向又劝慰几句,二人绕到后面,转了一个大圈,又从另一侧来到任家右侧。
敲门半天,才听到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ldo;谁?不是熟人,就请自行离去。&rdo;
崔向想了一想,答道:&ldo;我二人是路经此地的学子,一时口渴想要讨口水喝,叨扰之处,定当以十文钱酬谢。&rdo;
此家大门漆皮剥落,墙上长有荒草,显然生活窘迫,崔向就只好出此下策,许之以利。
果然等了片刻,大门打开一半,探出一人,此人又黑又瘦,虽然相貌还算中等,但面黄肌瘦,又留有两缕八字胡,样子还真不象一个好人。
此人一见崔向顿时一愣,惊叫一声:&ldo;是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