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一顿。“……你现在冷静一点,”他用手按住了我。我没搞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又为何要把我按住,总之我向他解释道:“我现在很冷静。”“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梦到了什么,”我现在依然想不起具体的事情,“但是也并非一无所获。”似乎有些从梦中得到的感悟被保留了下来。“我现在觉得我之前对于厨艺的想法过于狭隘,简单方便的料理又如何,快速制成的料理又怎样——那些都是料理。”“是吗?”他见我神色正常,于是收回了手,“再以同样的方法对你使用四魂之玉估计很难得手,不如把它用于其他途径——你可以窥视到做出发光料理的那一刻未来。当然前提是你有这样的未来。”“多谢,但是不用了,”那个仿佛迷雾一般不真切的梦似乎什么都给予我,但是似乎又给予了我过多,“我已经知晓我在料理上的欠缺,做出发光料理只是时间问题。”“是高档的食材吗?”他问。“不是,”我答。“是特殊的厨具吗?”他又问。“也不是,”我再答。“是高超的技艺吗?”他接着问。“依然不是,”我继续答。“你是永远想不出答案的,”我原本也不知晓答案,但是如今终于开始明白,“因为答案是心。”“一颗为了他人而制作料理的心。”“一颗想着他人而制作料理的心。”“……这可真是令人作呕的答案,”两面宿傩听到这些话后露出了恶心到想吐的表情,“简直和那边姐妹情深的场景一样荒谬又可笑。”“我回去了,”他说道。“是你把你带过来的,自然也要把捎我回去,”我把他的断手所制成的烤串递给他,随后把冻鬼血升级而成的冻鬼肉丢进佛龛中,而自己吃起了烤鬼肉。他接过断手:“不错。”下一秒,熟悉的大宅已在我的面前。两面宿傩在收回领域后重新跳上围墙,接着就在上边晒着太阳不再动弹了——他似乎特别喜欢待在高处。而我在简单的进食后又开始研究料理。在沉迷料理之时,我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两面宿傩突然出声询问我:“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我本以为你会一直哭泣到苏醒,结果你睡到后来就不再落泪了,这又是为何?在遥远未来的梦境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连梦境的大致内容都完全记不得,这种和具体细节相关的问题更加不可能回答上来。梦境中的未来几乎没有给我留下多少痕迹,就算再仔细思考,最多也只能获得情绪感知上的零星答案——“大概是在梦境的最后感到了安心。”“哈?”他露出了混杂“这是什么鬼东西”和“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的嫌弃且好奇表情,“所以那时的我到底做了什么?”……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开始感到迷茫。“再详细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我自己看破了红尘,”我实话实说,“说起来在我那遥远未来的梦境中,你是否有出现过还是一个问题。请不要自我意识过剩。”未来的事情依然未有定数。但是我知道有一件事是真实的——料理。不管未来的路通往何方,我知晓料理始终陪伴我左右。而我此时已经不再记得的是——在遥远未来梦境的最后,现实中的我开始不再落泪的那一刻——有人在地狱遥指头顶苍天。“与我一齐毁灭此地,随后一同重返人间。”他看向了我,肆意地轻笑道——“如何?”我深受感动,随后找到了地狱中的狱卒,反手给了他一个举报。我依然遵守秩序。而他依然视秩序为无物。即使是在碧落黄泉,我和他的分歧依然没有消失。不过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思考通过合理渠道把我和他一并带回人间的可能性。地狱的食材实在糟糕,还是人间更得我心意。————————好了,完结了(拇指)感谢端午给了我足够时间码字。之后就是番外,有什么想看的在评论区提一提,我看看哪些我有灵感的,挑几个写写(拇指)第五十个分歧起初是两面宿傩心血来潮的一句话语——“河里的鱼都快被你喂肥了,该抓起来吃了。”顺着这个话题聊着聊着,不知怎么我们就聊到了大海。于是最后演变成——“不如直接去海边吧,”他提议道。现在已是我的第二世,应该比其他人多出不少的生活经历,但事实上我这些年始终生活于陆地,从未出海捕鱼过。我不知道两面宿傩有没有捕过鱼,但是按照我的刻板印象来说,拉渔网需要靠的应该就是身强体壮,总之他看起来非常适合捕鱼。直接把他给安排上的我欣然同意这个提议。我不认识路,但是我接着发现这也没什么问题。两面宿傩捞起我后直接展开领域,下一秒便来到了海滩上。正巧是夏日炎炎,就算隔着鞋子都能感受到沙子的炙热。鞋里进沙的感受并不好受,于是我干脆把鞋脱了下来放在一旁。我刚想提醒两面宿傩在沙滩行走时最好不要穿鞋,结果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扔了鞋子,甚至还把衣服脱光,如今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大裤衩。他放松地坐在地上,随手抓了一把沙子,眉眼中尽是悠闲。注意到他竟已经开始自娱自乐了之后,我就不再管他。我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地制船。自从能构铁之后,我制作东西的能力直线上升。以前都需要动手,但是如今只需在头脑中构思,便能搭建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多样的地形实在有趣,沙地我倒是鲜少接触,”在两面宿傩那边饶有兴致地自说自话之时,我已经将简陋的铁船制好,随后一脚踏了上去。“不知若全部扬起,又会是怎般场景。”“李梅,不如我们来见识一番。”突然被叫到的我迷茫地看向他的方向。而他的话音刚落,迅猛的风刃便往地上快速一击,漫天的沙暴瞬间在此地扬起,随后汹涌从天上压下。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铁船直接侧翻,我整个人落入了水中。无尽的海水朝我涌来,随后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等清醒过来之时,我发现自己已被人捞起,此时正躺在岸上。在经过几次不自觉的咳嗽把口中的海水呛出后,我看向了扬了我沙子又把我从海里捞起的两面宿傩——他此时坐在我的面前。“我没想到你竟然一点水都不会,”他摊摊手,显然对于造成我溺水的事情没有半分内疚。良心完全不痛的他似乎是想到刚刚我溺水的狼狈之景,于是甚至还毫不掩饰地嘲笑出声,“这种基本的生存技能该学一学了。”“你这周的饭没了,”我对他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真是小气,”他托起下巴,“让我想想用什么让你改口。”“如果你也去海里强行溺一次水,我就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此时终于有力气坐起声,随后伸出手指向了海边,示意他自觉点地跳下去,给我当面表演一个溺水。“我不要,”两面宿傩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让他人溺水自然要凭本事,虽然令你溺水只是误伤而并非我的本意,但你想——产生溺水的结果全靠我制造的沙暴。”听起来竟还有几分自豪。“如果你不高兴,那不如直接打一架吧,”他扬起嘴角,眼里满盈的战意不断朝外涌现,“不过我不会相让并且我的水性极好。”刚清醒过来的我听到他叭叭叭对我说了如此多的话语,只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