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
仿佛,就没有停止过。
奚夫人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接纳她也只是因为,奚宁死了。
奚宁的死,永远都是横在她和自己亲生母亲中间的一根刺,两人不管谁向谁靠近,这根刺都会慢慢的刺破肌肤,直指心脏。
白宁听着楼下的吵闹声,缓缓勾起了唇角。
似是有些不耐烦的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姿态动作娴熟。
在拿起打火机的时候,忽而想起,朱世杰就站在自己身后。
她想了想,又下意识的将烟从嘴边拿开。
谁知,身后的小狼狗并没有阻止她,反倒是凑过去,顺势将她手中的烟叼在了嘴里。
从她手中接过了打火机。
嚓。
银质定制版的打火机被按响,微弱的火光在两人中间亮起,仿佛是要抹去她脸上的阴影。
白宁缓缓扯动嘴角,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很是勉强的笑容。
原本正要点燃香烟的朱世杰,反倒是将手中的香烟和打火机一同都放在了桌面上。
直接钳住她的下颌,吻住了她的唇瓣。
炙热,而放肆。
白宁却没有拒绝,只是眼角一滴泪悄然滑落。
她这一生,大概都不配拥有母爱了。
亲生母亲的母爱给了奚宁,养母的母爱给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仿佛从一出生开始,她就是多余的。
朱世杰动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滴,微凉的唇瓣落在了她的眼角,仿佛要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姐姐,别哭!”
白宁缓缓点了点头,仿佛是被他这一声姐姐取悦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的吵闹声终于逐渐褪去,隐约还可以听到奚夫人呜咽的哭喊声。
可奚总,却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他敲了敲门,朱世杰缓缓松开了白宁,等到奚总走进之后,白宁才看到,他身上有血迹。
手臂和脸上,都有轻轻浅浅的血痕。
“爸,你这是!”
奚总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他走到带柜门的书架旁边,打开柜门之后。
里面有一个小半面墙的保险柜。
输入密码打开,拿出了户口本,然后他又抱出了一个大箱子。
很重,还是朱世杰帮忙才搬出来的。
将户口本递过去之后,奚总拍了拍那个很是沉重的,带锁的箱子。
“这里面,是爸爸给你攒的嫁妆。”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离不开人,我也没精力帮你操办婚事了,但是流程咱们得走完,不能让人家看轻了咱们!”
白宁根本不在乎那个箱子里装了什么,而是询问道,“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了吗,要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