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零陵守将郝普投降东吴,现已随东吴去了扬州。
吴懿恨恨道:“陛下,郝普家眷尚在此处,是否要捉拿其家眷?”
刘封摇摇头:“郝普非朝秦暮楚之辈,他本来率军力抵吴军,后被东吴所围困,粮草缺乏,其为保百姓不被东吴所屠,又被陆逊所骗,才投降于东吴。此事并不怪他。善待其家人,不要为难。”
吴懿一抱拳:“喏!”
他看着刘封,心中微微一动,他觉得现在的刘封和曾经他所熟知的刘备已经越来越像了。
而刘封再次回到零陵城中,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彼时单骑下四郡,风光无限,目空一切,是极度的利己主义者。
可现在,心里装着的都是父亲禅弟,黎民百姓……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当从事:“可知原零陵太守刘度身在何处?”
“陛下,刘大人卸任之后居家不出,已经两年了。”
刘封点点头,当初攻打零陵时,杀邢道荣,为使刘度安心归降,便将零陵太守儿子刘贤以及桂阳太守赵范儿子赵庸迁到江夏,后送至南郡为质子。
刘备称汉中王时,便将质子们皆送到成都软禁。
供好好吃好喝,出门皆有侍卫相随,不可离成都一步。
现在刘封想想,有些恻隐。
父子相隔千里,父不能尽慈,子不能尽孝,未尝不是一种人间悲剧。
当初为控制零陵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刘度早已不问政事,或许没必要再拴着人家的儿子了。
“朕想去看看刘度……”
刘度府邸,很大,但并不是十分豪华。
花白胡子的佝偻老者与当年意气风发的太守判若两人,他看到刘封纳头便拜:“草民刘度,拜见陛下。”
刘封点点头,单手将其扶起:“刘太守,可还记得朕?”
“陛下,老朽当然记得……”
“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八年前。朕……带走了你的儿子……”
提到儿子,刘度噗的一下哭了,眼里满是泪水,他伤心得无可救药。
这让刘封心中一痛。
忽然又想起了刘备。
“朕……这就下旨,让他从成都回来尽孝。”
“不不不……”刘度摆摆手:“不,让他跟着陛下很好,好极了,再好不过……千万不要回来……”
刘封感觉有些诧异,刘度和刘贤分别八年,竟不愿儿子回来尽孝?
难道,不思念吗?
这时,从事在一旁解释道:“陛下,东吴占据零陵之时,郝将军虽降,但不被所信,押去东吴,便想使刘太守重新掌权,为东吴做事,刘太守不肯,那孙权便下令……杀了刘太守另外的三个儿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