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让陈涧有些吃惊的是,医院门口有人在等着他们,一个大姐,推了个轮椅,单羽居然找了个陪诊。
&esp;&esp;“你跟着就行,”大姐推着单羽就往里走,“这里我很熟。”
&esp;&esp;“好。”陈涧应了一声。
&esp;&esp;大姐的确很熟,挂号去诊室去拍片去拿结果,陈涧连轮椅也不用帮忙推,就跟着一通跑,该交费的时候去交个费就行。
&esp;&esp;最后一通折腾完,因为单羽的腿恢复得还不错,这家医院成功免除了被单羽拆掉的风险。
&esp;&esp;“会疼吗?”单羽坐在操作台上看着准备给他拆支架的医生。
&esp;&esp;“有一点点疼,主要是酸胀感觉,一般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里,”医生说,“如果是非常怕疼的人,可以给你注射一点止痛药物……”
&esp;&esp;“不用了,太麻烦。”单羽说。
&esp;&esp;陈涧感觉单羽应该是对自己疼痛耐受力有些误判,上回陈按摩给他捏脖子的时候好像没怎么用力,陈涧的手都跟着快断了。
&esp;&esp;但他没说,感觉单羽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就要立马拆掉支架。
&esp;&esp;医生开始拆支架,一开始是用扳子把连接杆拆掉,这一步应该是没什么感觉,单羽安静地坐着,接着就是把戳在骨头里的那些骨针拧出来……
&esp;&esp;医生刚开始拧
&esp;&esp;眼前一黑。
&esp;&esp;又接着一亮。
&esp;&esp;单羽还没有来得及在难忍的酸胀疼痛里好好体会一下陈涧掌心里的温度,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陈涧的手就已经很快地变成了微微悬空,若即若离地挡在了他眼睛前。
&esp;&esp;单羽都有点儿佩服陈涧对这个距离的把握,就在呼吸之间。
&esp;&esp;他呼气,就能碰到,他吸气,就碰不到。
&esp;&esp;不过陈涧手上的味道他一直能闻到,很淡的木质香,不是店里的洗手液,应该是陈涧护手霜的味道。
&esp;&esp;哟,还用护手霜呢。
&esp;&esp;难怪沉鱼落雁。
&esp;&esp;啊酸……啊疼疼疼疼疼……
&esp;&esp;他忍不住又是猛地一下握拳,抓着陈涧右手,同时还低了低头,想从陈涧的左手指缝里看看医生的操作。
&esp;&esp;“怎么都挡着了你还要偷看啊!”陈涧的手跟着他的动作也往下移了移。
&esp;&esp;医生都听笑了:“早上给个小孩儿拆支架,也是这样,又怕又老想看。”
&esp;&esp;“他都二十六了!”陈涧说。
&esp;&esp;“也不奇怪,他二十六了还要人陪着呢,”医生说,“童心未泯吧。”
&esp;&esp;“不看更疼。”单羽说。
&esp;&esp;说完就后悔了。
&esp;&esp;陈涧的手拿开了:“真的吗?”